就在蘇蓉眼中惡意滿滿,準備看蘇幼月順著積雪的台階摔下去,最好把腦子都摔傻了,忘了讓她還東西這回事時,蘇幼月卻忽然一抬手。
蘇蓉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那顆石子就莫名就飛了出去,緊接著,她的臉頰一痛,耳邊傳來一聲細細的嗡鳴。
等她摸了摸臉,手上染了血,錯愕回頭,才發現原來剛纔是一根銀針擦著她的臉劃了過去,釘在了她身後的廊柱上。
整根銀針,竟然入木七分!
若是銀針方纔歪了一點,那她的臉......
蘇蓉倒吸一口涼氣,再看那地上方纔石子在的地方,果然落了一根銀針,如此精準,可見朝著她臉飛來的那根針也是故意偏的。
她是什麼時候練的這一手的?!
蘇幼月連眼神都懶得給她一個:“蘇蓉,再耍什麼花招,下次我的銀針可就不知道要落在哪了。錦兒,我們走。”
錦兒也呆了,推著她走了一會兒就忍不住問道:“小姐,您什麼時候練的這一招?”
未出嫁時,蘇幼月把鞭子甩得爐火純青,用銀針隻是單純給自己醫腿,保護腿上經絡罷了。後來,是嫁進了陸家,為了陸家不被謝淵磋磨到滿門抄斬,她不得不求到謝淵麵前的時候,纔開始練的。
這一招,其實是想用來殺謝淵的。
她怕自己死在謝淵手裡,就練了這不易被人察覺的一招。
誰知道,謝淵選了那樣一種方式來羞辱她...
前世陸家人自然知情,所以在淹死她前幾日,找了由頭將她的銀針和鞭子都收了個乾淨。
重來一世,什麼奸不奸臣,蘇幼月根本不在意了。這世上最可怕的,永遠是那些藏於表麵之下的東西。
想到謝淵,蘇幼月的眼神斂了斂,似乎是想起什麼,回到住處後就叫錦兒去蘇蓉那,先將她這個月從這拿走的玉露養顏膏拿回來。
聽錦兒說蘇蓉氣得砸了兩個茶盞,她也不以為意,升米恩鬥米仇,她就是把這些人喂太飽了,給她們慣的。
這些養顏膏是她當初在母親留下的醫書裡發現的方子,按方子做出來,的確有極好的護膚去疤之效,剛一推出就受到全京城貴婦人們的追捧,就連宮裡的貴人們也每月都來采買,一瓶就價值二十兩銀子。
從前蘇芊和蘇蓉每個月不銀子也能來她這拿,一拿就是好幾年,一次就是兩三瓶,以後,卻是彆想再從她手裡摳走一丁半點了。
“小姐,您說給謝淵送去?”錦兒聽清蘇幼月的話,再一次睜大了眼睛,似乎很難理解蘇幼月話裡的意思似的。
這麼好的東西,給那賤奴用,豈不是白白糟蹋了?
這可是二十五銀子啊,光是想想,錦兒都快心疼死了。
見錦兒還是這個態度,蘇幼月不由嚴肅了神色:“錦兒,以後不論外人如何說,謝淵都是我這的貴客,你絕不可輕慢了他!走吧,我親自給他送過去。”
她想了想,決定還是自己親自去鬆這瓶養顏膏。
因為她想起來了,男人後來身上的那些鞭子留下的傷疤。
那是她親手打出來的,後來...她也親手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