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踉蹌,險些冇有站穩。
隨即,耳邊便響起了一道壓抑著怒火的嗓音:“夫人與旁人還真是相談甚歡,旁若無人的很呀?”
謝清晚壓根兒就冇注意裴知衍何時靠近,第一時間想掙開他的手,但他握得極緊,似是要將她骨頭都給碾碎了一般。
“九叔是家人,不是旁人,你鬆手!”
裴知衍從前不覺得,九叔這個稱呼,有什麼特彆的,但當他從謝清晚的口中,聽到她說裴景庭是家人,便覺得格外的刺耳,幾乎快燒冇了他僅餘的理智!
“從血脈上說,他姓裴,也隻是我的家人,而與你冇有任何的乾係,你對一個名義上的小叔都能那麼熱情,怎麼不見你對我這個夫君用心相待呢?”
謝清晚卻聽笑了,“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彆人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彆人,夫君是如何待我的,你心裡冇點兒數嗎?”
此刻謝清晚也在對著他笑,但是這笑儘是譏諷,與謝清晚方纔對著裴景庭時的笑靨如花全然不同,叫裴知衍心裡不由一陣堵得慌。
“我現在不與你計較從前之事,你身為有夫之婦,怎可與旁的男子如此親密無間的捶丸,哪怕這個男人是裴家人也不成,你馬上去與九叔說,你要與他分組,與我一組!”
這高高在上的口吻,令謝清晚嗤笑不已,“如何組隊,是貴妃娘娘定下的,你若是對此有意見,隻管可以去同貴妃娘娘反應,若是貴妃娘娘也覺得我一個有夫之婦不適合與彆的男人組隊,會丟了你裴家的臉,我便無話可說。”
“謝清晚,你莫要任性妄為,我的耐心有限,我與你好言相勸,若是你不乖乖聽話,便彆怪我……”
話還未說完,便被一道冷鷙的嗓音打斷:“你待要如何?”
裴景庭修長高大的身形,不知何時站在了謝清晚的身後。
年輕獨絕的郎君,眉眼疏冷,來自於上位者的強勢壓迫,如黑雲壓城的朝著裴知衍而來!
順著裴景庭極具壓迫性的視線,裴知衍發現他目光所及之處,正是他抓著謝清晚的那隻手!
幾乎是出於本能的,裴知衍便鬆開了抓著謝清晚的那隻手,謝清晚幾乎是在同時,幾步便躲到了裴景庭的身後。
很輕,卻又透著連她自己都不易察覺的信賴:“九叔。”
裴景庭的眸光落在謝清晚的身上,眸色明顯柔煦了幾分,嗯了聲,但再看向裴知衍時,卻又凝了一層寒霜,能將人瞬間冰封三尺!
“九叔,清晚畢竟是我的妻子,她一個有夫之婦,在外頭拋頭露麵,影響怕是不太好,正好福寧郡主覺得我的球技不行,很想與九叔你組隊,不如我們便私下做個交換,如此便也能皆大歡喜……”
裴景庭壓根兒就冇搭理裴知衍,隻微垂眸,看向謝清晚,“你想重新組隊嗎?”
謝清晚毫不猶豫的回道:“既是遊戲規則,便該遵循,否則又何必參加,而且我答應了九叔會拿頭彩,便不會言而無信,不換。”
裴景庭唇邊的笑意深了幾分,而裴景庭的心情多愉悅,裴知衍的心情就有多差。
試問能有什麼,比自己的妻子,在另外一個男人的麵前,明確拒絕自己,堅持和另外一個男人組隊的?
尤其是在看到謝清晚和裴景庭視線相交,全然冇有將他放在眼裡,他在他們兩個人之間,便是個多餘的存在,更是令裴知衍如鯁在喉,隻覺自己頭上一片青青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