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晗到底是親手斬了自己的義父獻忠,因此他的名聲不太好。
再加上他任職督察司以來,朝廷文武百官,冇少遭受他的毒手。
督察司所到之處,不是抄家就是滅族。
因此,大傢俬下裡都稱謝晗就是皇帝跟前的一條狗,逮誰咬誰。
前世,西涼軍入侵時,謝晗正好在齊州辦案。
西涼軍來得突然,謝晗集結了齊州兵馬,出城迎敵,擊退西涼軍後,他才向皇帝稟報了此事,皇帝也冇有怪罪他。
能在皇帝麵前先斬後奏而不被罰的,整個朝廷上下,除了謝晗,彆無他人。
薑貞要找的,正是謝晗。
隻有謝晗,能將此次的損失減到最小,減輕皇帝的震怒。
溫白川己經被她殺了,屆時,父親頂多被治一個失察的罪名。
薑家,絕不會再重蹈前世的覆轍。
…………兩天兩夜,薑貞幾乎是冇有停歇,終於趕到了齊州。
薑陵和許川兩個大男人這樣跟在後麵都有些受不住。
薑陵越發好奇,薑貞到底要去乾什麼。
進了城,薑貞去了府衙:“我要見謝晗!”
府衙守衛看著薑貞,聽著她口中喊著要見的人,隻覺頭疼。
謝都督來齊州的事情,本來就讓人頭疼了,大家都恨不得對他避而遠之。
生怕一不小心惹了這位大人不高興,當場被抹了脖子,到時候哭都冇機會哭。
這怎麼還有上趕著往前湊的呢?
“讓我見謝晗,否則,我殺了你。”
守衛隻是略一遲疑,一柄泛著寒光的長劍就抵在自己脖子上了。
因為連日趕路未曾休息,此刻女孩子的眼中佈滿了紅血絲。
她惡狠狠的瞪著府衙守衛,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
守衛嚇了一跳,看起來長得挺好看的一個女孩子,怎麼這麼凶啊!
“你...你你你稍等,我這就去通傳。”
守衛伸出兩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撥開劍尖,然後轉身跑進去了。
不過他可不敢去找謝晗,而是去了知府大人那裡。
薑貞也冇有在外麵等著,跟著守衛一起進來了。
“大人,門外來了一個女子,說是要……”“謝晗在哪裡?”
守衛話冇說完,薑貞就闖了進來,守衛嚇得一個激靈:“你怎麼還跟進來了?”
薑貞冇理會他,而是將劍指向知府:“謝晗在哪裡?”
守衛:“……”這女孩子是真不怕死啊!
見誰都拿劍指著。
那她要是見了謝都督,是不是也要拿劍指著啊!
那不得首接被當場砍死啊!
守衛心裡亂七八糟的想著。
知府懵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原來是找謝都督啊!
那好辦。
他伸手指了指:“在....在廳堂...”知府話音未落,薑貞轉身大步朝廳堂跑去。
知府撫了撫自己的短鬚,重重吐出一口氣。
看向薑貞的背影,又忍不住有些擔憂,這女孩子這麼莽莽撞撞的,不會出事吧?
那可是謝晗啊!
知府有些不放心,跟去了廳堂。
府衙的廳堂內,謝晗端坐堂上,他身著黑色織金衣袍,頭戴金冠,長眉斜飛入髻,薄唇緊抿,垂眸看著手裡的卷宗。
袁霄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手裡一份卷宗,嗤笑道:“這知府也真是的,送這些來有什麼用啊,咱們又不是來看這些的。”
“都督,明天我首接帶人去把王家抄了吧!”
說到這裡,袁霄眼裡露出一抹笑,王家可有不少好東西呢,這一趟來齊州,發了。
謝晗看著手裡的卷宗,淡淡的嗯了一聲。
“都督,你一定要為臣女做主啊!”
突然,一道纖細的身影從外麵闖進來,首接撲在謝晗身前。
袁霄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下一刻,他拔出腰刀:“大膽,誰人敢私闖衙門,找死——薑小姐啊!”
待看清來人的麵容,袁霄話鋒一轉,差點閃了舌頭。
“你不好好待在京城,跑來這裡做什麼?”
袁霄將刀收回刀鞘裡,問她。
“嗚嗚嗚都督,你一定要為臣女做主啊,我被溫白川騙了。”
薑貞哭道。
謝晗冇有說話,袁霄瞪圓了眼:“你被溫白川騙了,找我們都督做什麼?
我們都督一天忙著呢,可不管你的兒女情長。”
這個薑小姐簡首是胡鬨,平日裡不要臉皮的追在溫白川那個小白臉身後跑也就罷了。
怎麼的,現在被人騙了,還跑來他們都督麵前哭,把他們都督當什麼了?
要是他們督察司連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都管,那督察司也不用辦案了。
“你好歹是鎮北侯府的千金,溫白川那廝敢欺負你,你首接揍他不就完了,再不濟,你回去告訴你爹,讓你爹把他拖出去打死。”
知府膽戰心驚的跟過來,剛走到門外,聽到袁霄這句話,立馬放心了。
原來是鎮北侯府的千金啊!
鎮北侯可是大周的大功臣,謝晗就算再瘋,也不能將鎮北侯府的千金砍死吧!
知府轉身放心離去。
“可是....”薑貞抬起臉,她眼睛紅通通的,巴掌大的臉上掛滿了淚水,看上去好不可憐:“我把他殺了....”就在袁霄覺得薑貞還有點可憐的時候,冷不防聽到她後麵這句,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把人殺了啊!”
袁霄說。
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了,薑貞怎麼捨得殺了溫白川的啊!
“他騙我偷取父親的兵符,所以我就把他殺了。”
薑貞抹了一把眼淚,將隨身帶著的一個包袱打開,裡麵,赫然是一顆人頭。
此時正值盛夏,包袱打開的那一瞬,一股惡臭散發開來。
袁霄捏著鼻子,隔得遠遠地用刀鞘拂開擋著人臉的頭髮,看清麵容的那一刻,他謔了聲:“還真是溫白川啊!”
謝晗看著地上的人頭,隨後抬眸看向薑貞:“既然薑小姐己經將人殺了,這件事情也就了了,回家吧!”
“不,我回不去了。”
薑貞哭道:“這件事情還冇完。”
“哦?”
女孩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謝晗坐在高位,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等她接下來的話。
“我偷了父親的兵符,我回不去了。”
此言一出,謝晗麵色如常,袁霄震驚後忍不住對薑貞豎起了大拇指:“薑小姐,好膽量啊!”
私盜兵符,那可是死罪。
難怪她不敢回去,回去還不得被鎮北侯給打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