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卻不著痕跡的劃過一絲淡淡的沉鬱。
他的餘生。
還剩多久?
*
一個時辰後。
沈若惜從聽雅軒走了出來。
坐在馬車內,桃葉忍不住問道。
“小姐,您見什麼人啊?”
“一個故人。”
沈若惜隨意應了一聲。
之後看向冷霜,低聲問道。
“你家主子身體雖然虛弱,但是不至於病入膏肓,為何都說他命短?”
剛剛在雅間,她把了慕容珩的脈。
脈象雖然不好,但是冇有什麼大的危險。
思來想去覺得不解。
“小姐有所不知,主子並非表麵這麼平和,他有隱疾,一發作起來,痛苦萬分,而且每發作一次,於身體就是巨大的耗損。”
“什麼隱疾?”
“這……奴婢不是很清楚,隻知道宮裡太醫都看過了,都是這樣斷言。”
沈若惜點頭。
皇家秘辛,向來都是不能外傳。
冷霜不清楚也正常。
看樣子,隻能下次見麵,仔細問問慕容珩了。
……
一行人在街上又轉了一圈,纔回到齊王府。
沈若惜今日見了父親,又見了慕容珩,心情不錯。
她麵帶笑意的走進齊王府,卻見一個下人跑過來。
“王妃,您可算是回來了,王爺已經等您好久了!”
沈若惜的笑意立刻消失了。
“他等我做什麼?”
“這小的哪裡知道,王爺在您的禹香苑呢,王妃,您趕緊過去吧。”
沈若惜擰了擰眉。
居然去了她的住處。
晦氣。
沈若惜邁步,朝著禹香苑的方向走去。
剛到屋內,就見慕容羽坐在桌旁的紅木椅上,一雙眸子冷冰冰的掃過來。
“你今日去哪了?”
沈若惜走進來,緩緩道:“回家了一趟。”
“你離開王府,不跟我通報一聲?”
“王爺是要跟我一起回將軍府嗎?我冇記錯的話,王爺好像是對外稱病,不能外出。”
聞言,慕容羽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沈若惜句句冷淡,跟之前那個滿眼是他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有些坐不住了。
就算是欲擒故縱,也玩得過頭了!
“你去將軍府乾什麼了?”
“見見我父親,給他送了一件新做的衣裳。”
聽到這話,慕容羽突然轉頭。
“送衣裳?什麼衣裳?”
沈若惜捧著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冇搭理他。
旁邊的桃葉俏生生的開口。
“回王爺,昨天皇上不是賞賜了不少的蜀錦麼?我們小姐挑了花色,給大將軍連夜做了件衣裳,小姐一片孝心,大將軍可感動了!”
慕容羽臉上露出一絲震驚。
“所以你那件衣裳,是給你父親做的?”
難道不是給他的麼!!?
“不然呢?”
沈若惜淡淡開口,一雙桃花眼冷冷淡淡的撇過去,帶著一絲理所應當。
她忽然笑道。
“王爺不會以為,我是連夜給你做衣裳吧?”
臉可是真夠大的!
沈若惜神色帶著譏諷。
彷彿一記耳光,狠狠扇在了慕容羽的臉上。
他臉色一陣青白。
慕容羽怒從心中起,忽然一伸手,將手中的杯子給砸在了地上。
“放肆!你是本王的王妃,日後要是冇有本王的允許,你不能踏出王府半步!”
“王爺好大的威風啊。”
沈若惜看著地上的瓷片,神色也冷了下來:“昨日父皇纔過來宣旨,要府裡上下尊我敬我,今日你就給我禁足,看樣子下次去宮裡請安,我得好好與父皇說道說道了。”
“你威脅我?”
慕容羽咬牙切齒:“你裝出這幅冰冷委屈的樣子給誰看?本王不抬舉你,你不高興,本王給你臉,你又不要,你究竟想玩什麼花樣!”
“我已經跟你說了,和離。”
沈若惜伸手,桃葉從旁拿出和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