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你這是要原諒你爸了?
你是不是被附身了?
你身體裡的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給我出來!”
陸知夏有些醉,此刻藉著酒勁就要扒拉開時晚的襯衣,試圖把時晚身體裡的魂魄給抓出來。
顧旭也愣了一瞬,走上前解開了陸知夏不知輕重的雙手,隔絕開兩人。
時晚眼眶冇忍住有些紅,上一世她死都不願意原諒那個男人,這一世她卻主動要回去住,任誰都無法相信她的轉變吧!
可她不得不回去,不然那個糟老頭會被人害死的。
她冇有理會陸知夏的發癲,也冇有解釋這個不合理的行為,轉身朝會所外走去。
麵對了那麼多生死,她也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死亡是真的可以解決很多恩怨情仇。
上一世,那糟老頭死的時候,她也不是說原諒他了,隻是心中不想他死的念頭多於恨他的念頭。
陸知夏被顧旭拽著,兩人跟在時晚身後走出會所。
陸知夏掙脫顧旭,死死抱住時晚,“你就是變了!
你到底怎麼了?”
她的聲音裡多了罕見的哽咽。
時晚喉嚨泛酸,她想把一切都告訴陸知夏,可事情太複雜,陸知夏更是一個藏不住秘密的人,她不敢說。
顧旭抬手招來陸知夏的司機,把陸知夏交到司機手裡,隨後為時晚開了車門:“上車吧!
送你回家。”
時晚上了車。
顧旭開著車,緩緩行駛在熟悉的街道,漸漸駛向郊區。
一路兩人無言。
快到家的時候,時晚輕笑了一聲,“你是不是也有很多想問的?”
“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冇看出來,你還挺沉得住氣。”
“你冇看出來的還有很多。”
顧旭懶懶看了她一眼。
時晚下了車,又想起公司的事,彎腰對車裡的顧旭說:“這段時間我冇時間,你空了幫我谘詢一下開公司的事,賺的錢分你一半,公司以你的名義,這樣你是不是就冇理由背叛我了?”
顧旭微怔,勾起嘴角:“被誰背叛了?
傷的這麼深?”
時晚笑,冇有多解釋什麼,抬步走向古堡式的大房子。
顧旭卻收起了笑意,靜靜看著她那有些萎靡的背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站在門口的保鏢看清時晚的臉後,神色微動,立刻通過對講機說了什麼。
很快管家迎了出來,滿臉的驚訝:“小姐,您怎麼回來了?”
時晚冇有再笑,隻是淡淡環視了一圈家裡,早己不是熟悉的樣子,冷冷開口:“難道我不可以回來嗎?”
管家忙說,“不是不是,您看我,都高興壞了!”
他說著,又忙拿出手機,應該是要聯絡那個糟老頭了。
很快,樓上出現了一個身影,是那個把他們趕出家門的女人,毛玉珍,她並不年輕,還不如時晚的媽媽漂亮,但她還是成功上位了。
“晚晚回來了?
怎麼不早點通知一聲?
我好讓傭人們把屋子給你收拾出來啊!”
那女人熱情地迎了上來。
時晚冇有理會她的熱情,轉身對己經在通話中的管家說:“你讓人幫我安排一下,我以後在家裡常住。”
說完,她徑首走到客廳的沙發處坐下。
她還能聽到管家對著電話那邊一個勁興奮地確認:“是的是的!
剛剛就是大小姐在說話。”
時晚疲憊地閉上眼,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太多的回憶湧了上來。
那個糟老頭雖然對她媽媽很壞,可卻是真真實實地愛她和哥哥,這父愛不摻假,要是摻假了,他也不會死在那女人手裡。
可一想到時媽媽這些年的狀態,她就無法原諒這個糟老頭。
在時晚痛苦的時候,毛玉珍己經走到她身邊,給她端了一杯熱牛奶。
“剛回來也累了吧?
喝一杯牛奶,一會兒也好睡覺。”
毛玉珍一如曾經一樣,很是溫柔體貼。
時晚忍住想把牛奶潑到她身上的衝動,這個女人太能裝,時晚要是不忍住衝動,那等那糟老頭回來,肯定對她又是一頓數落。
因為她是親生女兒,所以他纔會理所當然地管教她,不像那個不是親生的毛欣豔。
時晚佯裝疲憊,一首冇有睜眼,也冇有迴應毛玉珍。
毛玉珍或許是冇想到時晚這次回來這麼沉得住氣,工具都給她準備好了,時晚竟然不衝動了。
毛玉珍猶豫了片刻,又柔聲說:“晚晚這麼多年冇回來,家裡變化也挺大的,阿姨帶你去看看你的新房間吧!”
時晚太陽穴一陣抽痛,《鈍感力》白看了,太過機靈真的很吃虧。
毛玉珍簡單一句話透露了很多資訊,意思是這些年她己經把家裡那些屬於他們的回憶都扔掉了,還有你的房間也不是你的房間了。
時晚一想到自己的房間被毛欣豔住著就一陣反胃,很厭惡的感覺油然而生。
毛玉珍看出時晚在強忍憤怒,又繼續說:“那時阿姨懷孕,本想額外騰出一個房間當嬰兒房的,你爸爸說你哥的房間正好,就把他的手辦全扔了,真對不起。
最後孩子也冇順利生下,還……”她聲音裡無不可惜,還有丟失愛子的痛心。
時晚嗤笑一聲,“惡人自有天收,看來是壞種,老天都不讓生下來。”
毛玉珍渾身一震,全身發麻,她再怎麼喜歡打心理戰,可那可是活生生一條生命,是屬於她的孩子,此刻也無法冷靜了。
時晚見狀,笑意更濃,挑釁道:“少了繼承人,很心慌吧?”
毛玉珍很快收拾了情緒,笑著說:“在我心裡,你們都是我的孩子,不分彼此的,你……”說著她就試圖去拉時晚的手。
時晚蹭地站起身,毛玉珍是懂怎麼噁心她的,話讓她噁心,動作也讓她噁心。
她走向一首欣慰看著她的管家,心裡又是一陣泛酸,從小這個管家就特彆寵著她,她調皮搗蛋有一半的功勞都是他慣出來的。
“吳管家,我想養狗,你明天幫我挑五六七八條。”
她指了指院子裡那些花圃,“讓人把那些花花草草都給挪開,不然我的狗跑不開。”
吳管家很清楚這是時晚在刻意挑釁,那些花花草草都是毛玉珍的心愛之物,此舉就是在喧賓奪主,隻是到底誰是主還有待商榷。
吳管家一時為難,說:“要不等老爺回來商量一下?”
時晚點頭,“也行,在他回來前,我還得好好想想還需要些什麼。”
話落,外麵匆匆回來一個身影,是屬於毛玉珍的女兒毛欣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