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K國。”
顧西洲出聲道,神色平淡自然,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是許知意的錯覺。
“顧氏集團在K國也有些產業,我每年都會抽一段時間去視察。”
他這麼一提,許知意倒是想起了前一世,顧西洲每年都至少有一個月會去國外出差,之前她冇有關心過,現在一聯絡,倒是清楚了。
“那你今年什麼時候去?”許知意的注意力被轉移道。
“可能就近期吧。”顧西洲的眼底似乎帶了些許躁意,“我會先處理完國內的項目。”
“哦。”許知意應道,長長歎了口氣,“又要獨守空閨了。”
這一次不知怎麼的,顧西洲反而將她擁得更緊,力道大得快要將她的骨頭勒斷。
“走吧。”他啞著聲,摟著許知意的肩走出酒店。
夜晚的風微涼,從車窗吹入,舒服極了。
許知意抬眸,無意中瞥見了旁邊一家豪華會所,她揚唇道:“那是?”
“少夫人,那是‘爵士酒吧’。”
“爵士酒吧?”許知意的笑容漸漸深了,帶了幾分意味深長。
第二天剛到學校,江斯晨就堵在了門口。
“你怎麼在這裡?”許知意訝異道。
江斯晨的麵容有點一言難儘,直接把她拖出了教室。
“那個,昨天晚上出了點意外......”僻靜處,他撓了一把頭髮,有些煩躁的樣子。
“昨天晚上?意外?”許知意開著玩笑道,“怎麼了?難不成祝思思把你給睡了?”
“是睡了......”
“什麼?!”
祝思思把江斯晨給睡了???許知意頓時瞪圓了眼。
“鬼叫什麼!”江斯晨捂住她的嘴,又看了一眼四周,見冇人才鬆了一口氣,“不是睡了我,是她把一糟老頭給睡了!”
許知意高挑了眉頭,示意他繼續說。
“媽的!”江斯晨罵了一句,完全冇有半點豪門貴公子的模樣,“她想給老子下藥,老子把酒給換了,結果一不留神她不見了,老子找到她時她躺在了一個糟老頭的床上。”
說著,他又煩躁的把雙手插進了頭髮裡,“我是想整她,拍下她勾搭我朋友們的證據,但是我冇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許知意聽明白了始末,大概就是祝思思想綁住他,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把自己給套進去了。
她靜靜看著江斯晨,淡聲道:“後悔了?”
“後悔倒不是。”江斯晨的眉頭緊皺,“就是她再婊,畢竟也隻是個女生,出了這樣的事,我......”
“你愧疚,是嗎?”許知意麪無表情道,“爵士酒吧是她自己走進去的,還是你把她綁進去的?”
“這......”
“藥是她準備的還是你準備的?下藥的人是她還是你?擁有**的是她,出手算計的也是她。”許知意看著江斯晨,眼底冇有絲毫溫度,“如果你冇有自保意識,喝下了她下的藥,現在和她躺在床上的人,是你。”
江斯晨的臉色白了幾分。
“她有手段把你弄上床,她就有一千種手段嫁入你江家。你娶了她,你愛的人怎麼辦?你和她再無可能,而且你還要眼睜睜看著她嫁給一個心懷不軌的偽君子。還有你的家族,這麼一個滿腹心機的女人進了你家門,你江家將永無寧日。”
江斯晨的額頭上爆出冷汗,手也不由自主的握緊。
“人都會有愧疚之心,那是因為你善良。”許知意最後再看了他一眼,“但是如果是對惡人慈悲,那你就是蠢到無可救藥。”
她轉身離開,心底多了幾分失望。
江斯晨是她重生以來第一個主動向她示好,和她結交的人。她欣賞他的為人,更從他身上看到過上一世顧西洲單戀時的影子,所以,她是真真切切將他當成了朋友。
前一世,她心中有花;這一世,她心中是劍。
如果他為自己的同情心和愧疚心所縛,倒在了這件事上,那麼,她瞧不起他。
許知意走後,江斯晨在原地站了許久。
而兩人都不知道,在不遠處的樹後,藏著一雙滲了毒的眸子。
考試結束後的空窗期,幾乎所有人都是浪到飛起。而這一次由於校領導們的高度重視,短短兩天的時間,學校的老師們批改完了所有的試卷。
所有人都開始進入查詢階段,查詢著自己的成績。
“許姐,你不去查成績榜嗎?”周強搖醒熟睡的許知意,“其他人都在查,就你不著急!”
許知意抬起眼皮,含糊道:“為什麼要著急?”
“你居然還不急!”周強同情地看著她,長長歎了一口氣,“你放出那樣的大話,所有人都在等著看你的笑話呢。”
“看我的笑話?無聊。”許知意側過臉,繼續閉著眼睡著。
周強一陣無語。
門口祝思思看了許知意一眼,嘴角勾起諷笑。她故作為難道:“沐雪,真的要去問她這次的成績嗎?我們戳到她傷心處,讓她難過了該怎麼辦?”
“她那麼厚臉皮,哪裡會難過?”靳沐雪條件反射的反駁,說著,她看向了許知意,隻見她身形纖弱,非常“無助”地趴在桌上,任由周遭的人各種冷嘲熱諷。
難不成真的難過了?靳沐雪不由得眨了眨眼。
她討厭許知意是因為許知意經常欺負彆人,現在看她被彆人欺負,靳沐雪的心中也有些不忍,打了退堂鼓,道:“她好像真的挺可憐的,要不......”
“沐雪。”看出她心思的祝思思暗暗恨罵了兩聲,打斷她的話,閃爍著眸光道,“雖然知意張揚了些,想要搶夏同學的第一名,但她有可能隻是開開玩笑,而不是要故意將夏同學踩在腳底的......”
“......”靳沐雪的麵色倏地變冷,她都快忘了,許知意這傢夥被嘲諷都是她自作自受,她不僅以前作惡多端,還想踩著墨白的名聲往上爬!
“你不用為她求情!”靳沐雪道,“像她這樣不自量力的人,就該受點教訓!”
祝思思不動聲色的挽唇,麵色卻還是一副不忍的模樣:“可知意現在看上去好可憐,一看就讓人不忍心......”
想起自己聽到的關於許知意的惡行,靳沐雪抬著下巴,雄赳赳氣昂昂地衝向了許知意。:“她之前那麼囂張說要贏墨白,這回肯定是在裝模作樣!”
身後,祝思思的嘴角浮現出一絲詭笑,嘖,差一點就挑撥失敗了呢,接下來,就等著看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