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明打了這麼多年的野味,還從來冇人說過這野味也是集體的。
他頓時怒了:“放你孃的屁,這是我上山抓的野兔,怎麼就成了大家的,周知青,你們是不是想找茬?”
周媚對上他凶神惡煞的眼神,有些害怕的往李隊長身後縮去:“哼,你這野兔是山上抓的,這山是公社的財產,長在上麵的兔子當然也歸公社所有。”
李根生從來冇聽過這樣的歪道理,他本來不想管的,像野兔這樣的野味,都是不用上交,這麼小的東西,分來分去還不夠塞牙縫的呢。
隻有獵了野豬麅子那些大型動物,纔要交到大隊去分派。
但是他架不住周媚和林峰一直在旁邊煽風點火的,再是想到昨天女兒巴巴的跑去給肖元明送綠豆湯,李根生就更火大了,當即不再猶豫,決定要肖元明吃個教訓,帶著人就找麻煩來了。
自家女兒對肖元明的心思,李根生心知肚明,早就勸女兒不要接近肖元明,肖家成分不好,肖元明再能乾,他李根生也看不上。
誰知女兒就是不聽勸,整日裡的圍著肖元明轉,這個小女兒是李根生夫妻最疼愛的,那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不敢說她一句重話。
好在前兩個月托親戚幫忙,讓女兒進了城裡的印刷廠上班,李根生也趕緊趁熱打鐵對女兒做各種思想工作,讓她想辦法嫁到城裡去。
李根生表情嚴肅,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周知青說的對,山林是公社的,山上的野兔當然也歸大集體所有,你還是乖乖交出來吧,省得我讓人搜查,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對!將肉交出來!你們休想私藏!要吃也是大家一起分!”林峰上前,就要往院裡衝。
肖元明一把拽住,他得手臂很強壯,林峰被拽得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
“哎喲,哎喲,疼疼疼,你放手!”林峰疼得齜牙咧嘴的喊叫。
肖元明不屑的甩開林峰那麻稈似的手:“想吃肉自己上山去獵。”
就像皎皎說的,自己吃不著肉,隻能怪自己冇本事,休想打他家的主意。
他獵來的肉隻能給皎皎吃。
林峰被推得腳下‘蹬蹬蹬’的急退了好幾步,險些摔跤,他怒氣沖沖的抬頭,張口欲罵,但是當他看到肖元明那張比夜色還要冰冷鐵青的臉色,以及那一雙深邃狹長的眸子中蘊著的冷光,像極了潛藏在暗夜中的狼,令人忍不住心悸害怕,他不由害怕的抖了抖身體,湧到喉邊的話不由自主的又嚥了回去。
蘇皎皎怒極反笑,站在昏暗處,她把周媚林峰那刻薄算計的嘴臉瞧得一清二楚,這些人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她大步上前,背脊挺直,笑著問:“李隊長,山林是公社的,所以山上所有的東西都歸公社所有,對吧?那村裡也屬於公社對不對?”
李根生點點頭:“這是當然!咱們村的一草一木都歸公社所有,是集體的,更是人民的,你們私自捕殺山上的野兔,是侵犯了集體財產,念在你們初犯,老實交出來就不通報批評了。”
李根生說完,心裡暗爽。
這個肖元明不光乾活厲害,打獵也厲害,回回上山都能獵到些葷腥,大家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他卻常常能吃到肉,李根生早就眼紅得不行了。
以前是李冬蓮攔著不讓他為難,他就睜隻眼閉隻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