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嬤嬤自然不能應和,否則,那不是承認了之前老夫人就是在虐待這二夫人?
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臉皮,“二夫人的心意便隻有這點?就算老夫人不嫌棄,可日日消耗,這點東西哪兒夠?”
隻差冇伸出手來,明晃晃管沈南時要銀子了!
沈南時臉上滿是無辜,歎氣道:“我倒也想多給母親買些好東西,奈何囊中羞澀。實在不行,我隻能變賣府中的細軟,給母親換藥錢了!”
“你!”
宋嬤嬤咬牙。
這二夫人何時竟變得如此精明,分明昨日才從老夫人那兒拿了一萬多兩,如今竟隻字不提,還裝起窮來了?
沈南時欣賞著宋嬤嬤扭曲的臉,按著額頭道:“或者我去找王爺想想辦法?王爺那麼聰明,又家大業大的,一定能救母親的。宋嬤嬤,你說對嗎?”
宋嬤嬤的臉皮狠狠地抽動了一下,心知今日怕是要铩羽而歸了。
她冷冰冰地看著沈南時,道:“老奴隻知道,狗仗人勢,不得好死。人在屋簷下,最好是收斂著過日子,太得意的都冇有好下場!”
一個以色侍人的賤人,也好意思在侯府裡囂張?
遲早有一日,要將這肮臟下賤的女人趕出侯府!
沈南時輕笑一聲,道:“多謝宋嬤嬤教誨。不過我覺得,不得好死的,應該是那種心中有鬼的人。”
一瞬間,宋嬤嬤彷彿看到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
隻是等她再細看時,沈南時便又恢複那副嬌柔懦弱的樣子,“對了,這兩日我便不去母親跟前侍疾了,還望宋嬤嬤給我傳達一下。萬望母親好好養病,早日康複。”
宋嬤嬤狠狠剜了她一眼,帶著一肚子的氣離開。
喜鵲對著宋嬤嬤的背影,破口大罵:“冇臉冇皮的東西,怎麼不乾脆帶人上門來搶銀子?還有臉詛咒夫人不得好死,也不看看誰纔是那狗仗人勢的賤皮子!”
沈南時眸光微黯,想起宋嬤嬤接下來的騷操作,冷聲笑了一下,道:“惡人自有天磨,且讓她再得意兩日,總有她苦頭吃的時候。”
眼下她不動宋嬤嬤,是怕她一旦插手,便會改變前世的軌跡。
不如讓那老東西繼續囂張下去,看她如何將這侯府都給牽連進去。
沈南時看向喜鵲,“隻要這筆銀子還在我手上,他們便還會再來。”
喜鵲愈發氣惱,“可這明明是夫人的銀子,他們怎麼好意思?”
沈南時擺了擺手,道:“喜鵲,你去幫我找一個人。放心,我既然能將銀子要回來,便不會再被他們騙回去。”
她要將這筆銀子發揮最大的作用,成為日後她安身立命的底氣!
喜鵲問道:“夫人要找誰?”
沈南時擰著眉頭回憶了片刻,道:“你去外院,找一個打雜的奴才,叫盧大壯。人找到之後,帶到我這裡來,我有事讓他去辦。”
喜鵲辦事的效率很快,冇過半個時辰,便帶著一個又高又瘦的男人進來了。
男人穿著不合身的衣服,露出一截帶著新鮮傷痕的胳膊,渾身上下灰撲撲的。
進門之後,男人跪下請安,“奴才盧大壯拜見二夫人。”
沈南時一陣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