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時甩了甩生疼的手,含著譏諷冷聲問道:“送你一記耳光,喜歡嗎?”
裴餘玥瘋了似的,尖叫著撲向沈南時,“賤人,你敢打我?!!”
沈南時麵色很冷,死死盯著裴餘玥,眼中充滿了快意,“侯府的身家性命全都在我身上,碰我一下,日後便休想我再去找解九沉。反正我是個該死之人,不介意拉著你們一起陪葬。正好,黃泉路上熱鬨,我一個人走也不孤獨。”
裴餘玥的身體僵住,狠狠咬牙,“你威脅我?沈南時,你好大的膽子!”
真是反了天了,這一向懦弱好欺的沈南時,一覺醒來,怎麼完全變了個性子?
沈南時冷冷笑道:“我還能更大膽,你若是不信,便來試試看。一個仰仗我才能活下去的侯府罪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我大小聲,滾出去!!”
裴餘玥跺腳,指著沈南時道:“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去告訴娘。我要讓娘把你這賤人趕出侯府,你等著!!”
放下狠話,裴餘玥怒氣沖沖地跑了出去。
沈南時沉沉闔上雙眼。
冇過一會兒,丫鬟喜鵲便拿著一盒藥膏從外麵進來,“夫人,奴婢回來了。奴婢終於買到回春堂的白玉膏了!那大夫說,無論是什麼傷痕,隻要塗上白玉膏之後都會消失,夫人以後再也不用擔心身上留疤了!”
看著活生生站在麵前的喜鵲,沈南時終於繃不住情緒,哽咽喊道:“喜鵲!”
聲音一落,眼淚也跟著滾下來。
喜鵲慌了神,快步走過來,“夫人,您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是不是二小姐又對您說了不好聽的話?奴婢這便去找二小姐理論!是他們逼著夫人您做那種事的,憑什麼他們一個兩個,都高人一等的來責怪羞辱夫人?”
聽著喜鵲憤慨的怒罵,沈南時的心臟一陣陣地抽痛。
她哭,不是因為裴餘玥,而是因為前世喜鵲死得太慘,連個全屍都冇有。
是的,前世……
剛纔打裴餘玥的那一耳光,讓沈南時意識到,也許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回馬燈,而是她真正的回到了年輕時候。
這一年,她才十七歲,嫁給裴少星的第一年。
勇毅侯父子押運糧食前往江南賑災,途中遭遇山匪,糧食全被搶走不算,勇毅侯當場被山匪虐殺,裴少星墜崖後屍骨無存。
若非解九沉出手,江南那數十萬災民便要餓死在這場天災之中。事後,皇上大怒,懷疑勇毅侯府與山匪勾結,下令功臣解九沉徹查此案。
訊息一出,老侯夫人便帶著兩個年幼的女兒和才十五歲的三少爺來哀求她,讓她去找解九沉求情,饒過侯府這一回。
可她與解九沉本便是有仇,才找上門,便被要求著脫了衣裳做那種事……
她悲憤逃回府中,怎知老侯夫人竟然親自將她給送回王府與那解九沉……
她被解九沉折磨了整整一天一夜,果真是換來了侯府暫時安寧。
至此,侯府的人與解九沉都變本加厲,她一生的悲苦也由此開始!
第二次伺候解九沉,因為忘了喝避子湯,她懷上瞭解九沉的孩子。
再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