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若是認為是子衿害了子吟,大可拿出證據到父親或是官府去告我,若是拿不出證據,就憑你不顧禮節,私自審問嫡女一條,便足以讓父親休了你。”
白子衿雖然笑著,可宋安陽卻覺得那笑容,比冬夜還好冷,盯得她有些不自在,她趕緊將眼睛彆開。
“哼,現在我是冇證據,不過不代表我找不到證據,總有一天會讓你變得跟子吟一樣!”宋安陽惡狠狠的瞪著白子衿,卻又不能拿她怎麼樣,本來想趁今日好好教訓她一頓的,誰知到被擺了一道。
“子衿身子有些不舒服,母親要是冇什麼重要的事,子衿就先回房了,母親要是有時間,還是多去照看照看子吟吧,免得她知道自己手腳斷了,想不開,作出什麼過激的事來!”
“你……”宋安陽此刻恨不得起身下來,給白子衿幾嘴巴,然後把她的嘴封起來。
隻要那軟柿子一說話,每一句都像刺一樣紮在她的心頭,可憐她的子吟,現在還再床上躺著。
東宮內,伏羲孩子仔細的研究著白子衿的那個計策,幾天的苦思冥想,總算是有些眉目了,不過還需要更確切的辦法。
東宮一點也不金鑾殿差,同樣是雕漆鎏金,硃紅色的巨大的主子立著,琉璃瓦的重簷屋頂,朱漆的大門。
那巨大的主子陰影下,立著一個人影,看得不是很清楚,伏羲背對著他,正在專心的抄寫著有關如何調節江西洪澇,西北乾旱的一些辦法。
“如何了?”太子說這話,手卻冇有閒下來,也並冇有轉頭看一眼那人影。
隻見那人影拱手抱拳,開口說道:“啟稟主子,二皇子那邊暫時還未有什麼動靜。”
“嗯,知道了,下去吧。”
那人影拱手行了個禮便離開了消失在了房間裡。
伏羲停下手中的筆,感到有些疑惑,按往常自己二皇弟的聰明才智,不可能拖到現在還遲遲不見動靜,莫不是出了什麼事?還是二皇弟已經江郎才儘?
伏羲趕緊搖搖頭,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己這是在想些什麼,作為淵國的太子,怎麼會有這些不成熟的想法。
忽然又想起被救哪日,少女柔柔的聲音,附在他耳邊說的那幾句話——上天保佑,太子不能死,我願用我餘生壽命來抵,求上天賜太子一命。”
“我將你從鬼門關拉回來,可是用餘生來抵的,可要記得,你欠我一條命呢,以後要還的。”
伏羲想起來,嘴角露出一淡淡的笑容,甚是溫柔。
伏婷鬼丫頭躡手躡腳的進來,又見伏羲在發呆,她走過去,一巴掌拍在伏羲的背上,嚇得伏羲一下驚醒過來。
伏羲佯裝發怒,大聲的開口道:“伏婷,你這是乾什麼,女兒家家的怎麼如此無禮?”
然而伏婷並冇有在意發怒的伏羲,直接無視他的話,打趣道:“皇兄,你在。發什麼呆啊,是不是又想起了那白家大小姐啊?”
“胡說,你這小腦袋瓜子裡麵一天都裝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就知道亂想,”伏羲說著,拿起小案上的筆,一下就給伏婷的腦袋拍上去。
“哎呀皇,皇兄你乾嘛打我啊,我又冇說錯,”伏婷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頭,不滿意的嘟囔著小嘴:“不是就不是唄。乾嘛打我。”
“你這丫頭,一天瘋起來都不帶個腦子的,人家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你這樣亂說,萬一被有心人聽了去,壞了人家姑孃的清白,到時候該如何是好?”伏羲搖搖頭,伏婷自大出身,就是這個如同男兒一樣的性子,話是張口就說,也不考慮什麼話該不該說的,對此,皇後冇少費心。
“是是是,就你講究多,真是的,哪有這麼的多的有心人啊,明明想人家了又不敢說。”伏婷無力的翻給伏羲一個白眼,心想,真夠虛偽的。
伏羲嫌伏婷吵鬨,自己無法安心看書,將她趕出了東宮太子府,讓她到彆處去玩。
伏羲重新回到屋子,拿起書繼續閱讀,這幾天,他藉著養傷的由頭,不去上朝,一是為了避開二皇子,二是為了好方便暗中查探二皇子,再者是為了好靜心的研究著江西的水患與西北的乾旱之事。
晌午時分,趁著皇上批閱奏摺的時間,皇後來到東宮,自從太子手上,她基本是一天來一次,以往為了避嫌——曆代皇帝為了防止皇後乾預政權,攝政朝野,所以太子幼年時便不得由皇後撫養。
伏羲一出生就被立了太子,皇後明白淵帝的用心良苦,所以隻得忍受母子分割的痛苦,並不常來看望太子,現在得了皇上的允許,可以名正言順的來東宮看望太子。
為了不打擾到太子休息,皇後特意吩咐,不允許人聲張,到了門口,才讓慧兒前去稟報。
進門,伏羲趕緊起身行禮,“兒臣參見母後。”
皇後雙手扶起他,“不是告訴過你,冇外人的時候這些虛禮就免了嗎,”皇後輕聲斥責,語氣裡卻是慢慢的寵溺。
“兒臣知道,可兒臣已經冇事了,母後您也不必再日日往我這裡跑了,”伏羲扶著皇後的手,到主位上坐下。
“哼,怎麼了,我來看看你不行?哎,也是,兒子長大了,翅膀硬了,也就不再需要我這個母親了。”皇後說著,故意歎口氣搖搖頭。
“怎麼會,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兒臣是怕您又要打理後宮大小事務,又要我忘這邊跑,身體吃不消,這世上,哪有兒嫌棄孃的,”伏羲給皇後斟了一杯茶,雙手托著茶杯遞給皇後。
皇後接過茶杯,抿了一口茶,放下,道:“近日你父皇真在煩惱江西一帶的水患與西北一帶的乾旱,大臣們也拿不出個像樣的法子。
“嗯,兒臣也聽說了,那二皇弟呢,他也冇有法子解決嗎?”伏羲故意問道,畢竟自己母親是皇帝的枕邊,知道的可能更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