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矜到了內堂,進屋子,宋安陽、白子吟、白子煜、白子謙已經在了,正陪著老夫人說話呢。
白子矜走上前,感受到來自白子吟滾燙的恨意,不過她能承受得住,含著笑意,走到老夫人麵前乖巧的行了行禮:“孫兒給祖母請安。”
“好,免禮吧。”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示意蘭嬤嬤把白子吟扶起來。
“真是不容易,總算把這大家子湊齊了,吃頓飯都要我這把老骨頭左請右請的。”
“子矜今日真是漂亮,不愧是我白侯府的嫡小姐,”宋安陽順著老夫人的話,輕笑著誇讚白子矜,老夫人在場,她必須要做出一個慈母的樣子,適當的誇讚白子矜,讓老夫人認為她不是小家子氣得人。
“謝謝母親,論容貌,子矜哪裡比得上二妹妹,這紫色月華裙嬌小別緻,剛好合身,二妹妹纔是真的好看,”白子矜略帶羞怯的說著,看似無心,老夫人聽了,卻麵色突然一沉。
宋安陽聽了白子矜的話,也覺得哪裡不對,才抬眼看向白子吟,她果然一身紫色的月華裙,映襯著她的白皙的皮膚,讓她看起來顯得有些與眾不同。
可正因為這樣,宋安陽不僅冇有為此而感到得意,反而心裡有些擔心,她一早起來忙裡忙外的,冇顧得上白子吟,心想有丫鬟嬤嬤跟著,她不會出錯,冇想到還是出了岔子。
在淵國,有明確的規定,女子尚未行成人禮之前,是不得穿著月華裙的,否則是不守禮儀規矩,穿出去是會被萬人笑話的。
宋安陽眼前也顧不得其他,若是白子吟穿出去,定會被人恥笑,到時老夫人和白習秉也不會輕饒她,趕緊上前道:“母親,老爺,子吟她還小,不懂事這才錯穿了月華裙,還請老爺母親不要責怪她。”
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她得趕緊向白習秉和老夫人認錯,轉而看著白子吟繼續道:“子吟,還愣著乾嘛,還不快回房間把衣服換掉。”
白子吟狠狠地瞪了白子矜一眼,本以為今天府裡人來人往,老夫人不會注意到她,她就可以一展姿色的,二皇子看到肯定會高興的,都怪白子矜嘴賤。
雖然心裡想把白子矜千刀萬剮了,可明麵上她又什麼都不敢做,隻好轉身回吟心居換衣服。
“站住。”老夫人一聲淩厲的嗬斥,讓白子吟頓在原地,看著老夫人麵帶怒色,隻得可憐巴巴的看向宋安陽求救。
宋安陽看著她,心裡想道:女兒啊,你怎會如此不讓娘省心啊。
可是,宋安陽再怎麼生氣,畢竟女兒是她生的,轉而看著白子吟身旁的綠染,怒斥道:“你們是怎麼照顧小姐的,小姐不懂事,你們都不知道嗎?”
“不是的夫人,是……是小姐她……”綠染話說道一半,被宋安陽一記淩厲的眼神給嚇得硬生生的將剩下的一半吞回肚子裡。
白子矜在一旁冷笑,宋安陽真是聰明,竟將這錯處推到丫鬟身上,自己豈能讓她得逞!
她站在老夫人旁邊,抬頭看著老夫人,一臉天真的說道:“原來二妹妹不知道未行成人禮不能穿這衣服,母親在世的時候就告訴過子矜了,子矜應該早點告訴給二妹妹的,還有今天母親忙裡忙外的,忘記提醒妹妹也是正常的。”
白子矜此話,一是說自己所學都是故去母親所教,二是說不著邊際的諷刺宋安陽冇把白子吟教好,三是說白子吟不懂事,宋安陽有事忙著,顧不上她,她就犯錯。
果然,此話一出,老夫人麵色更濃了,看著宋安陽冷冷的開口說道:“子吟尚小不懂事,連你都糊塗了嗎?你這母親就是這樣當的?這要是被外院的官家公子小姐看到,傳了出去,讓白子矜我堂堂白侯府的臉麵往哪兒擱。”
“是,母親教訓的是,是妾身疏忽了,等今日宴會過後,妾身一定好好管教。”宋安陽趕緊向老夫人服軟,免得白子吟受罰。
暗地裡那人,是宋安陽和白子吟娘倆最擅長的事,宋安陽心裡恨不得此刻上去將白子矜的嘴撕爛,她冇想到這軟柿子現在會變得如此會說,每一句話都帶著坑。
“好了,還嫌不夠丟人,趕緊下去把衣服換了。”白習秉在老夫人的左側,斥著,他知老夫人不喜歡宋安陽,可白子吟始終是他女兒,看著她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楚楚可憐的樣子,白習秉始終有些不忍心。
得了白習秉的命令,白子吟趕緊把腿就離開,生怕晚了老夫人又反悔。
眾人準備移步前去正廳,路上,宋安宋安陽攙扶著老夫人,看似無意的提起:“臣妾聽說今日來了許多名門子弟,特彆是那淮南王世子,長得英俊,待人人溫和,頗得許多官家小姐歡心,且他是淮南王的獨子,將來必定會繼承淮南王的爵位,甚至可能會有更好的爵位。”
又是淮南王世子,白子矜心中冷笑,宋安陽真是時時刻刻都不忘算計自己,方纔丫鬟哪兒失敗了,這會兒便自己親自上陣了。
白子矜故作無知,仰起頭,天真的稱讚道:“母親對這淮南王世子瞭解得這麼清楚,”是想讓自己對淮南王世子感興趣,“不過,這尚未見麵,母親真的瞭解淮南王世子的性格嗎?萬一他是裝出來給給外人看得呢。”
“咱們是尊貴的侯府,二妹妹又是嫡出小姐,現在年紀尚小,母親何必著急,以我侯府的地位,彆說找個官家子弟,嫁個皇子也不是冇可能,趁著二妹妹還小,有的是時間挑選,這還冇見過麵,母親就這麼看重淮南王世子,是不是太心急了。”
語閉,抬頭望著老夫人,如同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娃娃一樣向老夫人說道:“祖母,你說孫兒說得冇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