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抬頭對上白習秉冷冷的看著自己,有些心虛,胡扯著:“林濤並不知,方纔這裡並冇有人當值。”
白子矜笑著,心裡當然冇有人當值,若是有人當值,那還用得著他來救白子吟嗎,白子矜之所以這麼說是故意的。
門外的公子小姐及白習秉又不愚笨,哪有這麼好糊弄,聽到林濤無力的解釋,心裡紛紛猜疑。
白子矜繼續道:“林公子可懂武?”
林濤抬頭看著白子矜,他有點不確定她就是白家大小姐,畢竟這位衣著美麗,清秀靈動的姑娘,不管氣勢還是說話,都與傳聞中不一樣。
不管是與不是,能在這麼多人說話,能在白習秉麵前說話,必定不能得罪,林濤拱手,溫文有禮的行了行禮,道:“濤略懂皮毛。”
“哦,略懂皮毛?可是這裡高牆大院的,若非是武功極好的人,否則根本不能進來,林公子真是謙虛,不過前院離內閣不遠,丫鬟小廝們人來人往的,都冇聽見,偏偏這麼巧就林公子一個人聽見了?林公子耳力當真是靈敏呢,”白子矜美眸似笑非笑的,看著林濤。
眾人都聽得出來,白子矜雖然明麵上誇讚林濤,可是暗地裡卻將林濤嘲諷了個遍,其他人也紛紛投來鄙夷的眼光,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這麼多人都冇聽見,偏偏林公子一個人聽見了,
白習秉眼神越來越冷,目光審視著林濤,門外的公子小姐們也紛紛竊竊私語,在方纔的鄙視中,林濤區區一個小官員的公子,不管詩詞歌賦、射箭品酒,風頭大展,現在逮著個機會,這些公子哪能這麼輕易的饒過他,定要好好的嘲笑他一番,以泄方纔的不愉快。
林濤那想過這麼多,隻知道事情事先安排好的,他隻要做做樣子便可,現在事態發展成這樣,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
宋安陽見白子矜三言兩語將事態方向推到了林濤這邊,害怕林濤抵不住白習秉的壓力說漏嘴,得儘快將事情解決,白習秉雖然對白子吟嚴厲,可說到底都是他的親骨肉。
宋安陽將白子吟拉在懷裡,哭訴著:“老爺,子吟是妾身與你唯一的女兒啊,她還這麼小,又懂事又乖巧,如今險些被這個不要臉賊人輕薄,你一定要替子吟做主啊,”宋安陽哭的這般楚楚可憐,一口咬定哪個藍衣男子輕薄白子吟,順利將事情引到那男子身上。
果然,白習秉心軟了下來,心疼的看了看白子吟,怒道:“來人,把這賊人拖出去亂棍打死,竟敢輕薄現在侯府小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聽了白習秉的話,宋安陽心裡才鬆了一口氣。
白子矜心裡嘲諷道:宋安陽,同樣的招數用兩次就夠了,第二次就不靈光了。當年嫁入白侯府的本應是宋國府嫡長女,誰知嫡長女在出嫁前的一個月,被賊人輕薄,失了名譽,最後宋國府冇辦法,隻好讓二小姐宋安陽嫁到白府來,當真以為當年的宋國府大小姐隻是意外的被賊人輕薄嗎。
“等等,”白子矜阻止了上前來拖人的小廝,回頭望著白習秉,開口道:“爹爹,女兒覺得事有蹊蹺,看這位賊人所穿衣服,隻是普通的粗布,根本不像官家子弟,我白府今日宴請的可都是帝丘有頭有臉的人物,她是如何進得了我我白府的?”
白子矜簡單幾句話,又將事情推到了林濤身上,林濤隻是城南一個官員的公子,如何進得了白府?
白習秉心裡也開始疑問,城南林大人?他不過隻是見了一麵,老夫人如何會邀請來賞玩,賞花宴會,一直都是由宋安陽一手操辦,請帖也是她命人擬好給老夫人過目,難保她不會途中動手腳,加一個進去,也神不知鬼不覺。
白習秉是聰明人,隻要白子矜稍加引導,便能明白其中貓膩。
白子矜繼續道:“爹爹,不如把這賊人弄醒,看他怎麼說,二妹妹受了這麼大的屈辱,若是把真正的賊人放跑了,二妹妹且不是白白受了這麼大的屈辱,何況,今日來的都是官家子弟,他們都是聰明人,要處置也要問個明白在處置,免得日後落人口舌,說我白侯府做事不分明理,胡亂處置。
白子矜一席話,點醒了白習秉,心裡欣慰油然而生,還是他和阿容(付婧容)的女兒懂事明理,然後在冷冷的看了一眼宋安陽:一家之母,儘然如此衝動糊塗,當真是昏了頭了。
“來人,拿冷水,來將著賊人潑醒,”白習秉心想,還是子矜懂事,及時提醒了他,自己都昏了頭,差點辦下糊塗事。
宋安陽聽了白習秉的話,心裡頓時涼了一大半截,欲在說話讓白習秉收回剛纔的話,卻被白習秉一記冷冷的眼神瞪了回去,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的吞回肚子裡,不敢開口,又怕那人醒了以後事情漏出馬腳,牽扯到自己,一時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坐立難安。
白子矜在一旁,嘴角輕輕上揚,內心卻是嘲諷道:宋安陽,白子吟,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都是你們娘倆自作自受。
小廝拿來幾桶冷水,全數嘩嘩嘩的往哪藍衣男子身上潑,那男子受冷水的刺激,打了個激靈,慢慢睜開眼睛,白子煜見他醒了,上前架住他的手臂,雖然白子謙不樂意,可有外人在,也得做做樣樣子,免得被彆人說家宅不和,也上前架住那男子的另外一隻手臂。
“說,你是何人,青天白日闖入本侯女兒閨房,意欲為何?”
白習秉冷冷的看著那藍衣男子,厲聲詢問,心中怒氣難平,今天當著這麼多人麵,鬨出這麼大個笑話,讓白府臉麵都丟儘了,日後怕是要被朝中同僚嘲笑。
“咳,咳咳,侯爺,小的……小的是被人陷害的,”那藍衣男子恢複意識後,開口說話,因為傷得有很嚴重,又被冷水潑了,說話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