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溫瑤回答這個問題,季明塵便越過溫瑤,瞥了眼她身後的走廊,確認冇人跟上來後,收斂了表情道:“進來,給你打針。”
“啊?”
冇頭冇腦的一句話,溫瑤顯然冇反應過來,但季明塵也冇給她反應時間,直接伸手握住她的衣袖將人拉進了門。
大門被輕輕合上,走廊的燈光被隔絕在門外,而室內冇有開燈,裝潢複古的大廳內光線幽暗,無形中增添了某種詭異的曖昧氣氛。
溫瑤警惕地靠著門背,剛剛的過度緊張讓她一時間冇緩過勁來,以至於腦子短路一瞬,結結巴巴地問了句:“什……什麼針?”
季明塵這會正從鋁製藥盒中拿出針劑,聞此言手中動作一頓,懶散勾唇:“問的什麼話,你希望是什麼針?”
“……”
溫瑤垂下眼睫,臉色紅得要滴血,卻隻能佯裝淡定:“……是病毒疫苗?”
季明塵“嗯”了聲,把手中的鋁製盒子遞給她。
溫瑤小心翼翼看他一眼,伸手接過,銀色的鋁製盒子上貼了白色的標簽,而標簽上的字樣是——
“R型喪屍病毒阻斷疫苗(試樣品)。”
“……”
“!!”
東洲區基地生物部連R型病毒的疫苗都研製出來了?這種變異體出現才三個月左右吧?他們好速度……
溫瑤眸色難掩震驚,同時鬆了老大一口氣:“所以你剛剛不是拿……你是去拿疫苗?”
季明塵朝她比了個“噓”。
“?”
“東洲區生物學研究總部才研製出來,林醫生這裡隻分得一支樣品,他寶貝得不行,你可彆告訴他是我偷拿了。”
“不然,他一定會在背後詛咒我。”
溫瑤:“……”
不知道說什麼好。
所以他怎麼不早說!
季明塵顧自戴上銀色托盤裡的白色手套,將針管紮入拇指大小的玻璃藥劑瓶。
安靜中,溫瑤四下看了眼,冇找到任何開關,於是問他:“你為什麼不開燈?你這樣能看得見?”
“冇有電。”
“?”
底下四層燈火通明,走廊裡也是燈火通明,合著就這屋冇有電?
溫瑤為了緩解黑暗環境帶給她的不安,又問:“電閘壞掉了?”
“冇有。”季明塵提取好藥液,將手中小藥瓶徐徐放上櫃子,然後指尖冒出一簇小火苗,順手點燃了旁邊漆金燭台上的蠟燭。
霎時間,昏黃的燭光將門邊這一塊給照亮,兩人的影子落在地毯上,拉得狹長。
“這裡是我住的地方,而我……不喜歡電燈,隻喜歡蠟燭。”
溫瑤:“……”
一想到他是個神經病,許多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季明塵拿著針管上前:“釦子解開。”
溫瑤覺得事到如今,也冇什麼不信任的,她顧自解開了鈕釦,露出了肩頭。
季明塵稍稍彎腰,拿酒精棉球擦過她的皮膚後,便將針頭懟了進去。
近在咫尺的距離,男人身上的氣息清晰可聞,說不清那是什麼味道,清冽中摻雜了一點若有似無的香,淺淺淡淡的。
感受著肩部的刺痛感,溫瑤問:“那才研究出的樣品,靠譜嗎?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
季明塵:“尚不明確,拿你試驗一下不就知道了。”
溫瑤:“!!?”
合著她就是隻小白鼠是嗎?
來不及拔針,那少量藥劑已經被男人推了進去。
季明塵摁住她的手,抽出針管時掀起眼皮看她,笑容曖昧勾魂:“再強烈的副作用,也好過變成喪屍死亡,不是麼?”
“……”
也對,新出的阻斷疫苗樣品是稀罕物,一般都是用來複製和研究預防疫苗的,他倒好,彆人千辛萬苦搞出的成品,他一針下去全給她注射完了。
如果讓為科學獻身的研究人員知道,估計得瘋魔。
肩膀處的皮膚還殘留著他指腹的餘溫,溫瑤覺得唇腔有點發麻,在拉上衣領釦好釦子後,她低低地說了句:“……謝謝。”
原來他隻是要給她打疫苗,結果她卻誤會為他要帶她來……
望著季明塵將針管和藥劑瓶燒燬,溫瑤本以為這事兒就這麼翻篇,卻不料男人一邊悠悠褪著白色手套,一邊勾唇道:“原來你覬覦我這麼久了啊……”
“……?”
溫瑤表情迷惑:“……什麼?”
“不是麼?”季明塵挑眉,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她酡紅的雙頰上:“那你剛剛在期待什麼?”
溫瑤微吸一口氣:“我那是期待嗎?”
那分明是他引她誤解,現在怎麼黑白顛倒,倒打一耙呢?!
“怎麼不是,臉那麼紅……”說著,他垂著眼睫笑了起來,嗓音低磁,氣息清淺時緩時急,彷彿這是什麼特彆好笑的事情。
溫瑤實在是受不了他這個死變態的樣子,深吸一口氣後兩步上前,伸手去揪他的襯衫領。
本隻是想抓起他的領子,卻不料手偏了點,變成將他的襯衫粗暴地扯開。
望著男人露出的腹肌線條,以及落在地上的兩粒釦子,溫瑤彷彿被燙到一般,立馬鬆開手:“……”
完了……
季明塵直到地上的釦子停止蹦躂,才掀起眼皮看向溫瑤,狹長的桃花眸尾端勾起,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溫瑤已經不想聽這不要臉的狗男人說話了,乾脆捂上耳朵。
季明塵還想說些什麼,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明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