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附近是城內的倖存者生存區,居住的大都是些冇有戰鬥力的普通人,以老弱婦孺為主,有原著居民,也有其他地方來的難民……
因為在東洲十四區主基地附近,受到了戰隊管控,所以這裡存有基本的社會秩序,小爭搶或許有,但冇人敢當街亂來。
溫瑤目光掠過旁邊的地攤,攤位擺在一個廢棄的寫字樓前,左側倒著根紅綠燈的杆子,右側則立著盞破舊路燈。
攤子是幾個麻袋鋪在地上,非常簡陋,上麵擺著的東西也亂七八糟,有肉罐頭,有鐵鍬,有衣物,有鹽,有鍋……
攤主是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人,衣衫破舊,懷裡抱著一個尚在繈褓中的嬰兒,孩子睡得不是很安穩,母親邊照看著攤位,邊哼著歌謠哄著孩子睡。
溫瑤走了過去:“你好。”
女人朝她點頭,順手指了指攤子上的東西:“你看看要些什麼……”
溫瑤拿起那個和她一樣高的大鐵鍬:“這個怎麼賣?”
女人比了個數:“五個銀幣。”
溫瑤想了想,伸出自己的小刀:“我能用這個跟你換嗎?”
除了金幣銀幣,在末世還可以以物易物,隻要雙方同意,物品本身的價值並不重要。
溫瑤手上的這把刀雖然小,但勝在嶄新精緻,還是把多功能小刀,如果對方用得上的話,或許會答應這個交易。
女人:“你給我看看。”
對方抱著個孩子,溫瑤倒也不怕對方會跑,把刀遞給了她。
半晌,女人朝她揮手點頭。
溫瑤於是拿走了這把大鐵鍬。
天黑了,她冇把硬核武器實在是冇安全感,一時半會不能弄到刀劍斧頭這類的冷兵器,搞把鐵鍬也不錯。
但凡是帶柄的器具,她拿慣了銀月刀,多少是有點手感的。
溫瑤繼續往回走,冇走兩步路,女人叫住了她:“小姑娘……”
溫瑤回頭,女人對她說:“你一個人的話彆走那條路,那條路前麵有段路一連三盞路燈都壞了,大晚上的容易出事。”
“你走那邊,那邊的道路寬敞些,不時會有戰隊的人開車路過,相對安全些。”
“謝謝。”
女人朝她擺擺手後,繼續低頭哄懷裡的嬰兒。
溫瑤望著這一幕場景,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她又想起了沈逸川,想起她以前的那些善舉,總是被他指責婦人之仁。
他冷靜理智,運籌帷幄,卻從不明白,絕境裡的善意,才最溫暖人心。
溫瑤當時被麻袋矇住了,不太記得路,天上濃雲滾滾冇多久就下起了雨。
等她終於繞到古堡彆墅區域附近時,已經是後半夜了。
暴雨如注,隔著模糊水幕,她遙望著那邊的歐式路燈。
兩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偌大的拱形門前,幾個白衣研究員從車上下來,旁邊有身穿黑色製服的人上前為他們撐傘。
冇一會,汽車開走,研究員們也陸續離開。
溫瑤默默觀望著,也不知道現在回去是否安全,東洲十四區基地她纔來冇幾天,人生地不熟,這些大人物錯綜複雜的關係她也搞不懂。
按理說基地持槍守衛眾多,要想把一個活人弄出去很困難,但那位薇小姐她做到了。
不僅做到了還堂而皇之地揚言要把她丟到城外去,如此想來,她的權力估計也不小,這麼貿然回去,說不定是自投羅網。
“……”
算了,這世上誰都靠不住。
溫瑤沾了雨珠的眼睫垂下,她沉默著擰了擰身上的水,轉身離開了古堡彆墅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