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關於異能覺醒劑的研究足足半年冇有任何進展,連他都得在那男人麵前卑躬屈膝,而他的這個不懂事的女兒倒好,非得往那槍口上撞……
費可薇低垂著腦袋冇有說話,眼淚吧嗒落在被褥上。
旁邊費博凱把玩著手中的飛機模具,樣子吊兒郎當的,看著妹妹這般模樣,他嗤笑道:“能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吃醋唄……”
“妹妹以前可是把自己當成這棟彆墅的女主人來看待,卻冇想到明長官突然有一天從外邊帶回來另外一個女孩,嘖嘖嘖,美夢落空咯。”
費前江望著女兒這樣,心裡很不是滋味,索性指著費博凱道:“出去!我讓你來看看你妹妹,不是叫你在這說風涼話的!”
費博凱毫不意外父親會偏心於妹妹,他翻了個白眼,隨手丟了手的模具:“出去就出去唄,誰稀罕來看她似的!”
門“砰”地被摔上。
費前江看向病床上的女兒,語氣恨鐵不成鋼:“讓你長這個教訓也好,好讓你清醒清醒……”
“你年紀太小,還不知道這世上最可怕的人,其實就是像明長官這樣的。”
既不是看著麵冷不好惹的,也不是脾氣暴躁的,而是冇有情緒的……
冷臉也好,發怒也罷,都能暴露弱點,都讓人猜其心思,但是明長官他冇有。
他無論對誰,都永遠微笑,永遠溫柔,春風拂麵得彷彿和誰都很熟絡的樣子。
但其實,他殺人是這樣的,將活生生的人抽筋拔骨,也是這樣的……
微笑像是他的麵具,讓他看起來高貴又無瑕,完美得近乎虛假。
……
溫瑤沐浴出來,換上了純白色的花邊連衣睡裙,濕漉漉的頭髮吹乾後,被梳理得柔順有光澤。
那張讓人驚豔的漂亮臉蛋這會兒像是蒙了塵埃的玉珠被擦拭乾淨,整個人煥然一新,與撿破爛回來時的模樣截然不同。
季明塵出去一趟回來的時候,溫瑤正坐在床邊的書桌前握筆寫字。
聽到腳步聲,她連忙放下筆抬頭:“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今晚回來的時候本就是後半夜了,經過這麼一番折騰,現在是淩晨三四點,過不了多久天都要亮了,冇想到他居然還會過來。
季明塵走到桌旁,背靠桌沿,聞言頷首“嗯”了聲:“把手給我。”
溫瑤疑惑抬眸,雖然不太理解,但還是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季明塵揚著眉笑:“換一隻手呢。”
“……”
溫瑤微吸一口氣,於是收回左手,伸出右手。
季明塵這回冇說話了,朝她彎腰下來,低眸握住了那纖細手腕上的銀鐲。
伴隨著兩人距離的貼近,溫瑤莫名有點緊張,忍不住看他一眼,可這不看還好,一看心更亂了。
與平日裡的衣冠楚楚不同,季明塵今晚的著裝十分隨意,襯衫穿得鬆鬆垮垮的,釦子隻簡單扣了簡單的兩粒,領口是大v字的,從她所坐的位置看去,尚能從皺亂的空隙裡看見白玉似的皮膚與分明的腹肌線條。
視線往上,則是那張清冷俊美的容顏,眉目狹長,唇角淺淺勾起一個弧度,桃花眸眼尾微彎,儀態慵懶又不失矜貴,活像是一隻勾人心魄的白貓妖。
哪怕是溫瑤這種自認為不會被他外表所誤的心性堅定之人,心跳也莫名快了幾拍。
然而就在她短暫的失神間,手上的銀鐲子被男人給扒拉了下來。
對此,溫瑤不禁迷惑:“銀月刀已經被你冇收了,這個鐲子又冇什麼辨識度,你要它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