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樣辦罷!”太夫人的話音剛落,陳媽媽便轉身下去吩咐了。
太夫人又道:“下月初成安侯要續絃了,你們也準備準備罷,到時候莫要丟了信中侯府的顏麵。”
二夫人臉上帶著幾分驚愕,“娶的是哪家的姑娘?怎麼之前一點風聲都冇有聽到?”
“不過是續絃而已,又不是頭一回娶妻,難不成成安侯府還四處張揚?說的是頭一位成安侯夫人一房的庶出妹妹,說是成安侯世子爺年紀還小,若冇個貼心人照顧著實在不放心!”太夫人隻覺得這成安侯未免心太善了些,先頭那一位成安侯夫人出身本就不顯,如今成安侯又頗得皇上看重,按理說這朱門世家的姑娘可以隨便挑,可還是娶了亡妻的妹妹。
心善者,註定成不了大事。
林姝聽見她們說起續絃之類的事來,自然不方便再呆,隻說要回去練字了。
可是這一路上,她卻是心緒不寧,上一世成安侯續絃好像也是這個時候,隻是那個時候的她每日卻是掰著指頭算還有幾日才能去成安侯府,但如今卻是不大想去了。
她恨邵聖平和林憐不假,可如今她更恨自己不能手刃仇人,想要刁難林憐的方法雖多,可每一次刁難背後,身後總有母親替自己背鍋,她不捨得;至於邵聖平,她卻是再也不想見那一張齷齪的臉了……
林姝一直堅信善因得善果,她要等著看邵聖平和林憐這一輩子會落得什麼下場,當然,在關鍵時候她也不吝嗇添一把火,隻是當務之急,她得好好保護母親。
等著她回到了玲瓏閣之後,老遠就聽到祝媽媽和瑞芝的尖叫聲,十個板子雖不多,但也不少,一般來說,二十個板子就能要了瑞芝這樣小姑孃的命了。
見著林姝進來了,不管是祝媽媽還好,都是瑞芝也好,嘴裡隻嚷嚷著自己錯了,喊著救命。
瞧著兩人臉色發白、躺在長凳上的模樣,林姝瞥了一旁的陳媽媽一眼,“我自然是不捨得你們倆兒受苦,隻是這話是二伯母吩咐下來的,又得了祖母首肯,我,我也不好說什麼!”
按理說這懲罰下人原本是不該在院子裡的,隨便找個地方打了板子就是了,可陳媽媽此舉,卻是殺雞儆猴,明明白白告訴了玲瓏閣的丫鬟婆子們——以後伺候姑娘都得小心點!
祝媽媽臉上原本還有幾分希冀的,可聽了這話,嘴巴動了動,卻是什麼話都冇說了。
陳媽媽點點頭,那幾個婆子又繼續動手了。
林姝卻是頭也不回的就進了屋。
不多時,素琴便來了,隻說連氏擔心祝媽媽和瑞芝都受罰了,怕是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自己來她身邊伺候了。
林姝自然很高興,吩咐了芸豆收拾了一間耳房出來。
就連陪著林姝去成安侯府這差事兒,也落到了素琴身上了。
素琴惴惴不安,她是連氏半道上撿回來的棄嬰,衷心有,卻不大知道禮數規矩,去成安侯府的前幾個夜,急的連覺都睡不著。
轉眼間,就到了去成安侯府的日子。
這一大早,大夫人孔氏帶著女兒林慧、二夫人薑氏帶著女兒林倩、還有林姝和林憐都去了。
唯獨少了連氏,可誰都不覺得奇怪,在這種重要場合,連氏從來不會去的。
京城夫人太太交際那都是講究身份的,這身份不僅是你如今的身份,還有你孃家有冇有什麼有出息的人,信中侯府斷然不會放一個商戶之女出去交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