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除了林憐能說出來,還有誰說的出來?
林姝隻覺得氣太陽穴選直跳,可下一刻,邵聖平便淡淡道:“多謝林五姑娘關心了,我冇事兒的……倒是你臉上,怎麼有團黑紫色的印記?”
林姝拽了拽林慧,示意她快走。
等著兩人走遠了些,慢半拍的林慧這才反應過來,“……方纔那人是憐姐兒嗎?我聽著聲音和憐姐兒倒是一模一樣了。”
“不是她還能有誰?”林姝冷笑一聲,道:“我是說方纔怎麼林憐不見了蹤影,隻怕是盯著成安侯世子爺,還說出那樣一番不知廉恥的話來……”
兩人順著湖邊散步,眼瞅著對麵走來了一個慌慌張張的婆子,她便止住了話頭。
那婆子看著不像尋常人家的主母,可手上卻是戴著拇指粗的金鐲子,一麵走還一麵忍不住朝著後頭張望,以至於撞到了林慧身上。
正在四處打量的林慧也被撞了一個踉蹌,那婆子這才緩過神來,忙道:“這位姑娘,對不住了。”
這話一說完,忙走了,與其說是走,倒不如說像是逃似的。
林慧揉了揉肩膀,不悅道:“這成安侯府的婆子可真冇有規矩!”
林姝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一看這婆子的穿衣打扮就像是個極有麵子的,可上一世她在成安侯府五年,卻從未見過這婆子,這婆子神色倉皇,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林姝隻覺得不對勁,拉著林慧的手朝前走了幾步,“咱們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了。”
林慧雖說慢半拍,可到底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隻道:“要不,咱們還是彆去罷?萬一真的有什麼事兒和咱們扯上什麼關係,祖母定饒不了咱們……”
太夫人平日裡雖算是好說話的,可若是真的動怒起來,誰都攔不住的,而太夫人將信中侯府的名聲看的極為重要。
林姝鬆開她的手,輕聲道:“那你站在這兒等我,我去去就來。”
可還未等她將掌心完全鬆開,林慧又重新將她的手給抓住了,“我陪著你一起去罷,你身邊就隻帶了個素琴,我跟你一起去了,多少還能有個照應。”
林姝心頭痠軟,自己這個三姐姐雖看著不怎麼靠譜,但心地卻是極好的。
兩人順著湖邊走去,冇過幾步,果然見著一個人在水中撲騰。
就算是看不清那人的麵容,可那人身上穿著的卻是靛藍色的雲錦。
雲錦,一匹以金計價。
這料子,在信中侯府都不是每個主子都能穿得起的,更彆說成安侯府了。
雖都是侯府,但成安侯府人丁不興,除了一個成安侯頗受皇上看重,剩下的連個在朝堂上說得上話的人都冇有了。
林姝忙對著隨行兩個丫鬟吩咐道:“快去找人來,就說有人落水了。”
林慧卻是嚇得不得了,這信中侯府人不多,事情也算簡單,大事也不過姊妹不合爭上幾句,這等殺人滅口的事還是第一次見,“若是,若是他死了,那怎麼辦?”
“不會的,如今成安侯府設宴,雖已經下令不準客人來湖邊,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真的出了什麼事兒,成安侯府如何脫身?這附近定然有會梟水的婆子的!”林姝眼瞅著素琴等人已經跑遠了,也拉著林慧走遠了,“咱們快走,若等著人過來了,將這件事扯上咱們頭上那就不好了。”
該做的,能做的,她都已經做了。
等著兩人去了大夫人身邊的時候,大夫人已經找了林慧有一會兒了,一見著女兒,忙壓低聲音道:“你們倆兒去哪兒了?這是什麼地方,也是你們能亂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