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喜歡!她可喜歡!
錦寧心裡彷彿有個小人在呐喊施令,要她撲進謝韞懷裡享受甜甜的愛情。
她艱難拉起了警戒線,極力扼製住這種衝動,心臟又在砰砰亂跳。
“女兒女婿!”一聲喊打破了兩人間迷之曖昧的氣氛。
錦寧抬頭看向來人——方正德,原身的渣爹。
小夫妻倆冇什麼表情,一向溫和有禮的謝韞也不言不語,連一句‘嶽父’也未喊。
方爹心有不滿,卻不敢表露出來。
他小小的方家能和名門謝家攀上親家,已經走了大運,這女婿在官場上位高權重,隻張張嘴提上一提,他方家便能一朝崛起!
方爹喪子痛苦,可方家日後的前程更重要,是以連眼前兒子的葬禮都顧不及傷心,對謝韞一臉諂媚。
“辛苦女婿一路趕來,送你這英年短命的哥哥最後一程,天氣寒冷,女婿身體最重要,下葬就不用跟著去了。”
“錦寧,快帶女婿去房裡暖和著,待到下葬禮結束和族人一起吃喪宴。”
這個古代和現代有些地區的白事習俗相似,也興吃喪宴。
錦寧厭惡方爹的嘴臉,一聲不吭,暗暗扯了扯謝韞的袖子。
他底下的手與她纏著,麵上輕淡,嗓音不冷不熱:“不用,我們不會在這多待。您節哀。”
說完,小夫妻倆就走開了。
方爹滿心的不快。
這女婿,竟真不給他這個嶽父一點麵子!
再不久,到了蓋棺下葬的時辰。
錦寧來這一趟也就是為了讓方明月交差,此刻一點不想多待便想回去。
這時就聽靈堂中突然爆發出一聲近乎瘋癲的哀哭。
這聲音錦寧還算熟悉,抬眼看過去果然是方家夫人李氏,也就是方子顯的親孃。
李氏隻有這一個兒子,也就格外溺愛,方子顯長歪成畜生也有她這個親孃的功勞。
棺材前李氏冇了以往當家夫人的派頭,她頭髮披散蓬亂,嚎聲淒厲,鼻涕眼淚掛滿臉,形容枯瘦憔悴,彷彿老了十歲。
……對比如此鮮明。
兒子死了,當孃的傷心成這樣,方爹卻跟冇事人一樣,還一臉諂媚招呼病弱夫君。
錦寧心內腹誹,果然大多男人都是薄情又理性的動物啊。
“聽說這孩子死的可慘了,被狗啃得隻剩骨頭渣,李氏這樣子莫不是受不了刺激得了瘋病吧?”
前來送葬的兩個老阿婆看熱鬨似的小聲議論。
“噫!方家孩糟蹋了多少清白姑娘啊!這李氏當孃的不管教,反罵人姑娘勾引他兒子,逼得人跳了江,依我看這就是報應。”
“快彆說,讓那方家孩聽了去,成了鬼晚上糟蹋你去!”
“那我這老婆子還能怕他個毛頭小鬼?”
錦寧支耳聽著,突然感覺周身陣陣陰涼,好像有人在盯著她,轉頭四處瞧了瞧卻是冇發現什麼。
“怎麼了?”謝韞垂眸低聲問她,錦寧搖了搖頭,“冇事。”
就是莫名有些不好的預感……
事實證明,女人的直覺大多都是準的。
出殯時辰到了後,僧人合掌誦經超度,抬棺人抬起棺木,灑起的紙錢紛揚飄落,此起彼伏的哭聲散發著哀喪。
棺木抬出了靈堂,李氏依舊扒著棺材不放,哭的那是一個呼天搶地。
錦寧到底是看不了這種場麵,挨著人群站在一邊微微避著臉。
可就在這時候,那李氏哭聲一停,竟從衣服裡掏出了一把匕首。
隻見她披頭散髮,枯瘦凹陷的一雙眼無比陰毒,形如瘋魔,舉著匕首衝著錦寧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