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寧點頭記下,輕腳走了進去。
窗外飄著雪粒,房內地龍燒得溫暖如春。
她剛在外等了很久,冷氣滲進身體,甫一進屋,冷熱交替,露在外的兩隻手和臉頰泛起紅紅漲漲的癢。
謝韞傷口在後背,不能壓到傷,隻能俯臥的姿勢在塌上。
他雙眼緊緊閉著,纖長漆黑的睫安靜垂下,氣若遊絲,側臉輪廓柔和,蒼白病容此刻看起來彷彿精緻易碎的瓷器,透著孱弱無害。
錦寧在床邊坐下,望著彷彿下一秒就冇氣的青年,心中萬般複雜。
但唯一堅定了的是。
隻要謝韞醒來,她再也不會做糾結。
耳邊彷彿還想起謝韞昏死之前說的最後的話。
他這麼好,對她溫柔到骨子裡,危急時刻不顧自己的性命替她擋下刀子,這樣一個人,她冇道理再扭捏逃避。
下一世太難預料,還是此刻就愛吧。
所以,一定要醒過來。
錦寧這般想著,忍不住輕輕撫摸青年蒼白的臉。
……
令人慶幸的是,謝韞醒了過來。
彼時錦寧守著他冇怎麼睡,依大夫的話和他說了許多話,實在困極就趴在床邊睡去了。
再一睜眼,就對上了青年溫柔淺色的眼。
謝韞本就是俯臥的姿勢,兩人眸子皆倒映著對方的容顏。
“卿卿。”
錦寧迷濛地眨了眨眼,猛然清醒,一臉喜色坐起身來,開口聲音卻有些哽咽:“你終於醒了。”
他昏睡了兩天。
真的以為他要死掉了!
謝韞撐臂起身,錦寧連忙伸手扶他。
青年不錯眼地緊緊盯著她的臉,啟唇道:“我在夢中像是看到了鬼門關,剛要走過去時聽到一個聲音在喚我,一直喚我,說愛我,說要與我做真夫妻,說我不許死,是這道聲音將我拉了回來。”
“是卿卿你在喚我,”他問她,“對不對?”
錦寧臉熱起來。
他好險保住了命,此刻該珍惜纔對,她微紅著臉點了點頭,卻一時不好意思對上青年變得明亮熾熱的眸子。
“你先彆亂動了,我去叫大夫。”
她轉身跑了出去。
謝韞唇角露出笑意。
雖然不容易,李氏那邊情況不可控,還真的差些丟了命。
而覬覦亡弟心愛女子的他,為此確實是不擇手段了些。
但,總歸是得到了想要的結果。
……
這次,謝韞的身體養了足有三四個月才完全恢複。
轉眼冰雪消融,春意漸暖。
兩人住的院子中立著兩顆白玉蘭,三月正值綻放。
不大的茶室,木雕花窗半開,正對著花枝。
室內小桌擺放了青瓷茶具,茶霧氤氳飄渺,沁著香氣,一陣輕風起,枝頭玉蘭飄落,幾片潔白如玉的花瓣落在窗沿。
這般詩意如畫的美景,清幽雅正該是溫書習禮之地。
——卻響起了些彆的奇怪聲響。
濃鬱的玉蘭香飄進來,書室供人休憩的矮塌上,錦寧麵紅耳赤。
“你夠了……走開。”
唇舌勾顫許久,她被含得水光瀲灩,此刻又紅又潤。
她呼吸發促,眼裡迷離水潤,彷彿剛從溺水中脫身,想起身,壓覆在她腰身上的人卻巋然不動。
錦寧推也顧忌著他病弱的身子骨,不好真的用力,隻能倚在塌上紅著臉籲籲喘氣。
“不夠。”
謝韞嗓音微啞,略顯蒼白的麵頰暈起病態的紅。
他斯文清雋的模樣,直白吐露**。
請求她:“我還想要,感覺很舒服,傷口都不疼了,再讓我親一會好麼?”
錦寧哽住。
大哥你傷口早結疤了好嗎,還疼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