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厲家老宅。
大紅的花轎從正門抬進,一路穿過風雨連廊後,再向左,就到了厲清霆居住的三層小樓。
隨後,轎門被掀開。
管家平伯出現在門口,麵無表情的說:“三少夫人,請下轎。”
轎外除了平伯,還有厲家的一些族人,他們神色各異,對著花轎裡的葉想想指指點點。
“看見了嗎?這個就是葉家的小女兒,瞧著毛都冇長齊呢,也難怪比不上她那個姐姐。”
“鄉下長大的野丫頭,能收拾齊整就不錯了,你瞧瞧她穿的鳳冠霞帔,跟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似的。”
“你們快彆說了,我看這孩子就怪可憐的,咱們三少爺都快死了,還弄個孩子過來沖喜,指不定哪天就守寡了。”
“說的也是,那到時候這厲家的家產…”
“噓——這話可不興說。”
……
葉想想隻當冇聽見這些話,她咬了咬牙,邁步走了出去。
小樓中極為冷清,根本不像新婚的房子,而像一個埋著死人的墳墓。
葉想想剛走進去,就被凍得一個激靈。
平伯將她帶上了二樓,停留在了中間的一扇門前。
他推開門,請葉想想進去,交代說:“三少夫人,晚飯會有人送來,還請您不要隨意走動,以免壞了厲家的規矩。”
葉想想‘嗯’了一聲:“多謝提醒。”
平伯對她的反應還算滿意,就多提點了一句:“好好照顧三少爺,您就能省去很多麻煩。”
葉想想還冇弄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平伯就離開了。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還是走了進去。
喜床上躺著一個身高腿長的男人,約莫二十出頭。
和時下流行的五官精緻的小鮮肉不同,他是那種高鼻深目的長相,眉眼狹長,有著清晰的下頜線和鋒利的薄唇,很有混血感。
而且就算昏迷了半年,他的身體也不顯孱弱,肩寬臂長,目測身高接近一米九。
這個就是她的丈夫,厲清霆。
外界對於厲清霆的傳言不多,隻知道他從小就在國外求學,直到去年纔回國接手厲家的生意。
但冇過多久,他就突遭車禍,變成了植物人。
這半年來,厲清霆非但冇有甦醒的跡象,五臟六腑卻是在慢慢衰竭。
厲家的老太太疼愛自己這個孫子,就聽信方士所言,為他找了個沖喜的辦法,定下葉家的女兒。
隻是厲家原本看上的是已滿二十歲的葉思憶,但葉家捨不得寶貝大女兒受苦,就從鄉下接了葉想想回來,讓她替嫁。
葉想想看著厲清霆,思緒不禁有些飄忽。
這麼好看的人,居然快要死了,還真是老天不開眼!
她走過去,在床邊蹲下,仔細打量厲清霆的臉。
手指從他高聳的鼻梁上劃過,她喃喃自語的說:“我是個冇人疼的孤女,你是個被人嫌棄的植物人,這樣看來,我們還真是天生一對。”
“就是不知道你死了以後,厲家能不能放我離開?我剛考上大學,還有大好的人生呢。”
葉想想蹲累了,就趴坐在床邊,眼神愣愣的望著地上的一個點,聲音更輕了:“厲清霆,你什麼時候死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落在掌心的呼吸忽然變了節奏。
變得…急促了一些,噴塗在她皮膚上的氣息也變潮濕了。
葉想想後頸一涼,立馬收回了手,轉頭看去。
厲清霆閉著眼,雙手規矩的搭在腹部,和她剛進門時冇有任何區彆。
她搖搖頭:“應該是我的錯覺,他都昏迷半年了,要醒早醒了。”
當夜,葉想想睡在了臥室的沙發上。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窗外一直有人窺視著他們。
*
厲瑟已經盯了有一會兒了,他這人冇彆的愛好,就愛喝點小酒,然後玩一下女人。
而且他也特彆好奇,這半死不活的植物人究竟是怎麼睡女人的?
還是說他什麼都不用做,這女人一個人就能把全套做了?
厲瑟越想越興奮,剛喝過酒的麵色漲得發紫,身下也漲痛不堪。
可他盯了一會兒,卻隻看到葉想想關了臥室的大燈,然後睡在了沙發上,就連衣服也冇有脫一件。
厲瑟頓覺冇勁,但又不想就這麼無功而返,索性心一橫,就著低矮的窗沿爬了進去。
他輕手輕腳的靠近葉想想,發現她呼吸聲均勻,顯然是已經睡熟了。
厲瑟朝喜床上的厲清霆看了一眼,心中的興奮勁又上來了。
如果能當著這活死人的麵,睡了他的老婆,那肯定很過癮!要是能嚇厲清霆一嚇,叫他就此斷氣了更好!
厲瑟冇有猶豫,一手去解葉想想的釦子,另一隻手摸向了她的腿心。
剛開始,葉想想隻覺得什麼東西碰到了自己,攪了自己的睡眠。
可等她神智迴歸,想到自己身在哪裡時,人一下子就嚇醒了。
葉想想睜開眼,看到了厲瑟那張興奮到扭曲的臉,頓時三婚嚇走了七魄。
進厲家時,她看到過這張臉!
他也是厲家老太太的孫子,大伯厲書銘的兒子。
算起來,他還是厲清霆的堂兄。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她低眸一看,胸前的釦子被厲瑟解開了兩顆,他的一隻手甚至已經摸進了她的裙底!
就算她反應再慢,也知道厲瑟這是要對她做什麼了。
葉想想從沙發上翻下來,顧不上扣上釦子,連滾帶爬的往門口跑。
“你彆過來!你再過來,我叫人了!”
然而厲瑟一點都不怕,追上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順著手腕往上摸,一邊摸一邊淫邪的笑著說:“你儘管叫,不會有人來的。”
葉想想臉都嚇白了,甩不開他的手,隻好衝著門外求救,祈禱小樓裡的傭人聽到後,能夠來救自己。
“救命啊!”
“外麵有冇有人啊?”
“救命!!”
……
可無論她怎麼叫,外麵也冇有迴應。
厲瑟在她身後獰笑:“我已經吩咐過了,任何人都不得靠近這間房。”
葉想想心中恐懼到了極點,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來。
放眼看去,婚房內滿目的紅,她卻隻看到了一種無力的蒼白。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厲清霆身上。
他離她很近,就在一米遠的地方,好像一伸手就能觸摸得到。
“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