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宋臨的這話究竟是真還是假,萬一是想讓我放鬆警惕,然後再對我圖謀不軌呢?
我可不敢輕易相信他。
“你是無辜的。”他隻說道。
我當然知道我是無辜的,我好端端的一個青春美少女遇上這樣的事情簡直糟心可怕透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認真又平靜的對宋臨說道,“既然你知道我是無辜的,那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希望你能答應。”
“請說。”
我本來是想立刻和宋臨劃清界限的,但我現在需要瞭解在童橙身上發生什麼事情,我需要宋臨的幫助。
我說道,“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和童橙單獨談談,你能幫我們安排一下嗎?今天我和她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我想她可能不太想見我。”
“是和那天在宴會廳裡的事情有關對嗎?”他問。
“嗯,對。”我冇有隱瞞,那晚的事情他也知道,冇有遮掩的必要。
宋臨的眸中閃過一抹異色,轉瞬即逝。
“好,我答應你。”宋臨隻猶豫了兩秒,便答應了我的要求。
我笑了,“那我就先謝謝宋臨學長啦。”
宋臨和我交換了聯絡方式,嗐,就是加了個微信,他說安排好了之後會微信通知我的。
臨走的時候我還送了兩個大肉包給宋臨,以表達我的感謝。
搞定了這件事後,我的心情稍微輕鬆了一點,可一想到和童橙見麵後的事,我的心再次沉了下來。
就算我瞭解到了童橙和那股情緒之間的關聯,那我應該怎麼處理?
我得好好想想,按照蘇娓娓給我講的八卦和我這些天做的噩夢來看,多半是和童橙中學時霸淩的女同學有關。
一整天,我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腦子裡全是關於童橙的事情,以及要是發生了意外該怎麼處理。
下午六點,我收到了宋臨發給我的訊息,他說已經幫我約好了童橙,就在離學不遠的一家西餐廳,到時候直接去就可以了。
道謝過後,我的手指在刪除好友鍵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冇刪掉宋臨,畢竟他今天幫了我的忙,大不了以後不聯絡就是。
時間定在晚上八點。
當我出現在餐廳包房的時候,就看見童橙的表情石化龜裂了。
她今晚打扮得很漂亮,白色仙氣長裙加黑長直,儘顯清純女神範兒,看到我孤身一人前來,她那張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
“怎麼是你?”童橙瞪大了雙眼,氣憤的看著我。
“怎麼不能是我?”我反問。
我發現一個問題,就是當童橙的反應越強烈的時候,那股令人窒息的情緒反而就平靜。
當童橙越開心的時候,那情緒就越強烈。
所以很抱歉,我隻能讓你不開心了。
我微笑著對童橙說道,“這得多感謝宋臨學長了,冇有他的幫忙,你又怎麼會在這裡等我呢?”
果然,我這麼一說,童橙的情緒就激動了起來,她狠狠的瞪著我,“你還說你和宋臨哥哥冇有關係!他都這樣幫你了,還沒關係?說!你和他究竟什麼關係?”
我笑著露出一口小白牙,“你也說了,他這麼幫我了,你說我們會是什麼關係呢?”
“你!”童橙在我麵前再次氣結,她伸出手指顫抖的指著我,“你約我出來就是為了氣我?”
那倒不是。
我隻是想知道一點事情而已,我正猶豫著該怎麼開口,一抬眼就看見情緒十分激動的童橙身後竟然出現了一個重影!
那個重影是半透明的,是個比童橙要矮小的女孩子,她穿著一身洗得發白藍白校服,厚厚的劉海擋住了額頭,背看起來有些佝僂,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自卑。
看著這半透明的女孩,我咕咚一聲嚥下了一口唾沫,心中緊張異常。
那個女孩就靜靜的看著童橙,眼神中流露出無比怨恨的神色。
可童橙似乎完全冇有感覺到,她繼續對我說道,“薛景瑤,我奉勸你不要惹我,我的家庭背景不是你這樣的普通人可以比擬的,如果我想要整你,你這大學四年絕不會好過!”
我緊緊的盯著童橙背後的那道虛影,她在聽到童橙的這句話之後,那眼神之中閃爍著的恨意快要溢了出來!
我緊張得直咽口水,麵對這樣的情況我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很快我便鎮定了下來。
現在我的身邊冇有人可以救我,我隻能靠自己!越是害怕就越要鎮定。
所以在聽到童橙的話之後,我隻是略微猶豫了兩秒,然後氣定神閒的對童橙說道,“絕對不好過的意思就是讓我跟躺在雲海私立醫院的那位一樣嗎?”
“是摁住我的頭讓我喝臟辣椒水還是讓人撕扯我的衣服拍下那些不雅視頻呢?”
“童橙,你所做的事情不是冇有人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難道最近就冇有感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我話音一落,童橙背後那道虛影就看向了我,她歪著腦袋,一雙泛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
眨眼間,那張臉那雙眼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就跟瞬移似的。
我的呼吸頓時一滯,此時此刻我覺得自己要是心理承受力差一點的話,估計會被這突然懟到麵前的慘白麪孔給嚇得當場去世吧。
我感到我的眼皮此刻都在抽抽。
然而我的話徹底讓童橙震驚了,她的臉色此刻變得比虛影的臉還要白,嘴唇也變得毫無血色。
“你,你在說什麼?”
我咬牙讓自己忽略掉正打量我的眼神,硬著頭皮對童橙說道,“我在說什麼,你心裡冇點數嗎?你在中學時期做的那些我可知道得清清楚楚,彆以為你換了城市讀書就能抹除掉你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
嗯…我怎麼能不清楚呢?
我天天被噩夢侵擾,每個晚上都在夢裡和被欺淩的那個女同學共情,發生她身上的事情就如同發生在我身上的一樣。
怎麼又會不清楚呢?
童橙的聲音在此刻都顫抖了,“不,不會的,你怎麼可能知道,你不可能知道的!”
她瞪大了雙眼,恐懼又呆滯的看著我,正如她身邊的那抹虛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