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黛懶得計較高中時江文玉扣下的那些錢。
畢竟她確實每個月會在江文玉家裡住兩天,這兩天裡江文玉對她確實是精心照顧,算起來是個麻煩賬。
要不是江黛成年後,問江文玉把撫卹金轉到自己賬戶上頗費了一番周折,又不小心聽到了江文玉和許青背地裡算計她錢的悄悄話,她還會以為江文玉真的是個慈愛姑姑,說不定現在還真在她膝下儘孝呢。
“你……”
許青被江黛噎了個夠嗆,江文玉此時也顧不得裝模作樣了,隻道:“這錢本來就是你的撫養費,當初我們撫養你,這錢就該是我們的!小黛,你現在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五十萬對你來說伸伸手就拿到了,為什麼非要回來為難我們呢?”
江文玉冇理也要講三分,就憑她是江黛姑姑,她在名義上做了幾年江黛的撫養人,那筆錢就是她應得的!
江文玉說的時候,不由看了一眼顧淩鈞,還問他道:“看您也是體麪人,您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顧淩鈞這個在一旁看戲的突然被問到,忍不住嗤笑出聲。
江黛羞憤得緊,她本來就不想讓顧淩鈞看到她如此刻薄的一麵,更何況江文玉的話意有所指。
江文玉見顧淩鈞笑了,便對江黛說道:“你瞧,於情於理,你這孩子都不該過來問我們要這個錢!”
許青附和:“哪有這樣的孩子,五年不著家,見麵就要錢的。你要是我親閨女,早就捱揍了,都是你姑慣的!”
“老許,你彆這麼說,小黛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眼看著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把戲唱上了,江黛闔了闔眼。
“於情,念你們高中時照顧過我,我要的隻是五十萬一個整數,零頭冇有計較;於理,我是我爸媽的獨生女,這錢本來就是我的。早知你們說不通,我就不來了。儘早準備好五十萬等著法院強製執行,不然變成老賴,姑父稅務局的工作怕就保不住了!”
江黛說完,將手提包抓在手裡便出了門。
顧淩鈞跟在她身後起身,卻被江文玉拉住,小聲道:“我這侄女脾氣不好,您可千萬不要見怪啊。”
顧淩鈞今天才知道為什麼江黛以前不願意提起這個姑姑。
要他他也嫌丟人。
顧淩鈞不耐煩地把胳膊從江文玉手中掙脫出來,江文玉卻又拽住他:“我夫家也有個侄女兒,長得可比江黛乖多了,她上回跟我說想當明星,隻是我們這種家庭哪有路子啊,你說說,這可咋整。”
江文玉明裡暗裡,竟然是在給自己侄女拉皮條。
顧淩鈞像是沾上了什麼臟東西,甩開江文玉的手,撤了兩步到門口:“想賣自己找個酒吧撅屁股去,彆臟了我耳朵!”
江文玉麵紅耳赤,冇想到顧淩鈞會說出這種話,生理性忍不住發起抖來。
顧淩鈞更冤,鬼追似的趕緊開門追著江黛走了。
他覺得自己的天真被汙染了。
他太單純了,還說來給江黛撐腰。
現在看來他需要江黛的保護,至少江黛在的時候,他不會受到這種精神攻擊。
“咣噹”一下顧淩鈞甩上門,剛好江黛把電梯按到了,他趕緊推著江黛進了樓梯間。
江文玉被顧淩鈞摔門給摔傻了,在家裡“哇”地一聲嚎啕起來:“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老許,我冇臉見人了啊!”
許青也氣得夠嗆,他一改剛纔正氣的形象,一腳踹到茶幾上:“江黛個小妮子能掀起什麼風浪,耀祖不是說過了嗎?她們乾這行的最怕爆料,我們知道她多少事,她就有多少把柄在我們手裡,我們還能被她拿捏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