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如墜冰窟,拚命搖頭,心裡終於慌了,他跪下來給宋窈磕頭,痛哭流涕:“宋姑娘,你饒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家中還有八十歲的奶奶……”
“廢了一條手而已,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女子清脆悅耳的聲音宛如地獄而來的喪鐘。
她從來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人,相反,她睚眥必報。
如果冇有係統,她這會兒怕是屍體都涼了!
對付這樣的小人,就要比他還凶狠,徹底讓他懼怕!
宋窈溫柔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是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瘦猴僵著身子,眼神癡呆。
“你是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那聲音飄過來,容玠眸色驚異。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宋窈,綿裡藏針,鋒芒畢露。
他發覺,他竟從未看清過他這位嫂嫂。
每當以為這就是她的極限,對方總能給他帶來更多的驚喜。
容玠或許自己都冇發覺,不知從何時起,他對他這位嫂嫂的關注,遠遠超於常人。
這是極不正常的。
容玠此人,大抵天生比常人少了點同理心,看著是再溫和不過的一個人,實則內心冷漠無情,極少有什麼東西或人能入他的眼。
宋窈能分得他幾分關注,這本身就已不尋常。
隻是此時的他,尚未把這點不尋常放在心上。
……
瘦猴遲遲不動,宋窈失了耐心,拾起龍二掉落在地的柴刀,她舉在眼前端詳,應是纔打磨過,刀鋒極其鋒利。
她彎了彎唇:“這樣鋒利的刀,應該一刀下去便能成,隻是我冇有類似經驗,恐怕要勞你吃些苦,且忍著些。”
瘦猴看著她舉刀而來,癱軟在地,褲子一片潮濕,竟是嚇尿了!
宋窈眸光鄙夷,腳步未停,他扯著嗓子尖叫:“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也行。”她小幅度挑了挑眉,笑得意味深長,“那你可要看準了。”
瘦猴接過柴刀,隻覺得有千斤重。
龍二和老方心中驚駭不已,有心想說情,卻自顧不暇。
萬一她隻是說說而已呢?
那可是砍手,又不是砍豬蹄!哪有女子真敢看?
冇準隻是嚇唬嚇唬瘦猴!
包括瘦猴自己,也抱著一絲僥倖心理。
他拿著刀的手止不住地顫抖,細密的汗珠從額角冒出,宋窈就這麼好整以暇望著他。
瘦猴顫顫巍巍伸出左手,艱難地嚥了咽口水,舉起柴刀,在柴刀即將落下的前一刻,他都冇聽到宋窈的嗬止,自己先繃不住,崩潰地扔了刀哭嚎起來:“宋姑娘,是我有眼無珠!您就饒過我這回吧!”
宋窈神情波瀾不興:“看來,你是想讓我來動手。”
瘦猴驚駭地抬起眼,意識到她是來真的,咬了咬牙,惡從膽邊生:“我跟你拚了!”
他說著撿起柴刀,想朝宋窈劈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席捲全身,瘦猴痛的身子一軟,刀脫了手,倒在地上打滾。
宋窈輕輕笑了一聲:“我看你還真是不怕死。”
對付這種窮凶極惡之徒,她自然不會心軟,這斷腸散發作起來滋味極其不好受,再硬的骨頭都撐不住。
瘦猴顯然不是什麼硬骨頭,他痛的打滾求饒,涕泗橫流:“我砍!我砍!求求你,把解藥給我吧!”
宋窈語氣平靜:“你想好了,我可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了。”
瘦猴這下不敢再遲疑,連滾帶爬撿起柴刀,咬緊了牙,閉著眼睛朝自己的手砍去:
“啊啊啊!!!”
一聲慘叫響徹林子。
瘦猴臉色慘白,捂著斷手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