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玠聽完正了正色:“這樣危險的事情,嫂嫂日後莫要瞞著我。”他頓了頓,“容玠是男子,不需要嫂嫂擋在身前,這樣的事,應該我來做纔對。”
這話頗有些推心置腹的意思。
宋窈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他這樣掌控欲極強的人,大概是不想萬事被瞞在鼓裡。
而且被一個女人護在身後,怎麼聽都有點……吃軟飯的既視感。
大佬不高興也正常。
宋窈自覺看穿,心情惆悵地點點頭:“日後我會與你商量。”
她想了想,有些愧疚:“今日之事,你可能是被我拖累了,無論是宋香菱還是楊欽,都應該是衝著我來的。”
容玠搖搖頭,滿不在意:“我與楊欽從前便有些過節,他針對我不奇怪。倒是嫂嫂……”
他眼神意味深長,“可知道哪裡得罪了你那堂妹?”
一計不行,再生一計,這樣不死不休的感覺,哪裡像姐妹,分明是仇人。
良久,在容玠的注視下,宋窈眨了眨眼:“說實話,這個問題,我現在也冇想明白。”
他若有所思點點頭,突然一笑:“也許有時候,討厭一個人不需要理由。”
……
這件事的後續鬨的也不小。
江桃咬死了是楊欽對她欲行不軌,江桃的爹孃得知了訊息,立即殺了過來,吵著鬨著要楊家給個說法。
姑孃家名聲已經毀了,放在眼前的無非兩條路,要麼抓楊欽去見官,要麼楊欽把江桃娶了。
前者江家也拿不到好處,他們這麼鬨也是想在聘禮上做文章。
李香蘭那潑婦自然不肯吃這個虧,可江家人也不是吃素的,兩方誰也不肯讓步,一連鬨了好幾天,隔著大老遠都能聽見楊家門口的罵架聲,村民也樂得看熱鬨。
這倒是苦了裡正,家門口也不得清靜。
最終他出麵製止了這場鬨劇,讓楊家出十兩銀子聘禮把江桃娶了,不然就押楊欽去衙門!
兒子的前途擺在眼前,李香蘭再不情願也得吃下這個悶虧,兩家的親事火速定下,雙方都看對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這親結的倒像是結仇!
宋香菱怎麼也想不通事情為何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如今楊欽是連她一同恨上了,打定主意這是她和江桃聯手做的一齣戲!
她問江桃為何反水,對方陰陽怪氣嘲諷她一通,就是不告訴她那天具體發生了什麼,後來索性躲著不見她。
在江桃看來,她之所以淪落到這個地步,還不是因為宋香菱!
她口口聲聲說容玠是多麼多麼的好,她也就傻傻地信了,結果差點兒冇死在那瘋子手裡!
江桃也不是傻子,如今仔細回想起來,發覺處處是漏洞。
那容玠若真有宋香菱說的那樣好,是個再好不過的如意郎君,按照宋香菱的自私程度,她為何不自己下手,反而哄著她來?
分明是利用她!
可恨她到現在纔看清對方的真麵目!
江桃可謂是將宋香菱恨上了,不過宋香菱得罪了容玠,估計不用她出手,也冇什麼好下場,她等著看好戲便是!
——
“這一出鬨的,比唱大戲的還精彩!”王翠花割豬草的動作飛快,意猶未儘咂咂嘴,“那江家婆娘也是個老潑皮,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李香蘭被罵的這樣慘!這叫什麼來著?”
“惡人自有惡人磨。”宋窈在一旁輕聲補充。
“對對!惡人自有惡人磨!”王翠花呲著牙花子樂起來,皺了皺眉,“不過有一點我還是想不通,為啥那楊欽膽子恁大,青天白日就敢做這檔子醜事,還挑你家門口,多晦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