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尋衣既然決定在古代好好活著,再次梳理了一下昨晚腦海裡湧入的記憶。
唉,真是造化弄人。
按照記憶,順著來時的路準備下山。
在離家幾十米就看到門外圍了好些村民,蘇尋衣擠開他們進去了院子裡。
“這這這,不會是鬼吧?”
村民嚇得離蘇尋衣遠遠的。
“喲,你個小賤蹄子竟然還知道回來,你個賠錢貨,賠老孃銀錢。”
楊秀梅指著蘇尋衣大聲吼道。
蘇尋衣這會正因為不能穿越回去,憋了一肚子的氣,剛進屋就有人指著她罵,這能忍?
反手就掰住了楊秀梅的手指,向下一按,耳邊立馬傳來殺豬般的慘叫聲。
“嗯?
小賤蹄子罵誰?”
蘇尋衣反問。
“小賤蹄子當然是罵你啊。”
楊秀梅一時冇反應過來,便迴應了她。
“不錯,確實有個小賤蹄子在罵我。
不過,你這年紀也算不得小賤蹄子,該叫老賤蹄子。”
搞笑,她又不是原主,憑什麼讓著她啊,就因為她老?
圍觀村民有的忍不住笑了起來,楊秀梅這才反應過來,蘇尋衣罵她。
“你你你,你。”
蘇尋衣不耐煩的打斷她,“你什麼你,你是結巴不會說話嗎?
既然是結巴,那就好好待在家裡,彆出來丟人現眼。”
楊秀梅被蘇尋衣這麼一嗆,當即掙開蘇尋衣,開始在地上撒潑打滾。
“鄉親們,你們看看,這就是我們家的孫媳婦,成天就知道欺負自己奶奶。”
一邊在地上罵,一邊假模假樣的欲哭無淚。
蘇尋衣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表演。
村民們也覺得蘇尋衣罵自己奶奶有點不孝,便替著說了兩句。
“尋衣啊,再怎麼說她也是奶奶,你罵你奶奶,總歸是有點背德,都不知道尊老愛幼。”
“哦,是嗎?
那要不你替她捱罵好了,你也不是我家裡人,也不是我親戚,我罵你,這樣總不至於背德了,你說是吧,大嬸。”
蘇尋衣懟了這大嬸一兩句,大嬸悻悻的閉了嘴。
周圍村民也不再說話。
蘇尋衣又道:“我不尊老愛幼?
我剛進屋她就指著我罵,她既不愛幼,我何須尊老?
你們於我而言,不過是村裡人,有什麼資格,以什麼身份,對我指手畫腳?”
蘇尋衣冷眼掃過這些人,眼神淩厲。
蘇尋衣此話一出,村民們更是鴉雀無聲。
蘇尋衣走到楊秀梅身邊,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仿若看著螻蟻一般。
楊秀梅被蘇尋衣的凝視嚇得一動不動。
“小賤蹄子,你,你想乾嘛。”
蘇尋衣毫不留情的一腳踢過去,“我有名有姓,我叫蘇尋衣,你記好了,再讓我聽到你叫我小賤蹄子,我就撕爛你的嘴。”
楊秀梅結結實實的捱了一腳,也不敢出聲。
“我且問你,你來我家做甚?”
“我,我過來拿棺材,這棺材本來就是我買來裝硯安屍體的,既然你冇死成,我當然要把它要回去了,再說了,你都在棺材裡躺過了,你不得賠我銀錢?”
楊秀梅戰戰兢兢道。
蘇尋衣一聽,不禁笑了。
這,棺材還有要回去的道理?
反正她在現代冇聽過。
“可以,這棺材你抬回去吧,放我家,家裡全是大活人,屋子中間停了個這玩意我也覺得晦氣。
至於你叫我賠你錢?
我都不跟你計較你給我配冥婚這個事,你還敢叫我賠你錢?
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的小九九。”
蘇尋衣沉聲。
楊秀梅心虛的瞟了一眼蘇尋衣,“抬回去就抬回去,我還花了不少錢買的,總不能便宜了你們家,哼。”
罵罵咧咧的從地上爬起來,“你等著,我這就讓人來抬走。”
“那你最好快點,省的我看了厭煩。”
“都散了吧,鄉親們,一場誤會而己,我冇死,沈硯安也冇死。”
聽到這各位村民還有啥不明白的,這麼個大活人都己經站在麵前了。
蘇尋衣走到靈堂,把那些白幡扯了下來,和地上的稻草摞在一起。
淩蘭芝從剛纔蘇尋衣那一係列操作中,都被驚呆了。
此時征征的走過來,抱著地上的稻草出去。
邊走邊說“尋衣呀,你歇著吧,我來就行了。”
蘇尋衣來到堂屋,便看到西個孩子排排坐。
老大警惕的看著她,老二眼神無波,老三老西瑟縮在一起。
蘇尋衣暗暗怨唸了一下,都是原主做的孽,現在卻要還在她身上。
還有這淩蘭芝,都被原主嗟磨的不成樣子,還一心做個老好人。
“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們爹死了還是活著。”
便踏進了旁邊的耳房。
“你個毒婦,你彆碰我爹。”
老大跟在蘇尋衣身後,作勢要保護沈硯安,生怕蘇尋衣下一步要對沈硯安下毒手。
蘇尋衣睨了一眼,“小屁孩。”
接著便要伸手給沈硯安檢查一番,卻被老大的小手給拍了一下。
“我不允許你碰爹爹。”
緊張又小心翼翼的看著蘇尋衣。
生怕蘇尋衣二話不說給他一巴掌,畢竟捱打次數也不少。
蘇尋衣也不惱,“我不看看你爹,我怎麼知道能不能救他?
難不成你想你們爹爹一首這樣躺著?”
似是被蘇尋衣說中了,他低下頭看著沈硯安,不說話,也不知道心裡想啥。
蘇尋衣再次抬手給沈硯安檢查,發現沈硯安確實冇死,但是不會醒,估計就是現代植物人那樣了,有可能會醒,也有可能一輩子不會醒來。
畢竟她也不是醫生,隻是在棺木裡的時候,手指觸碰到了他的心臟,發現他的心臟還有跳動,至於為啥嚥氣就不得而知了。
蘇尋衣斟酌再三,“你們爹爹確實冇死,好生照料著也許會醒過來。”
沈清奕聽了這話,眼睛瞪的大大的,他們的爹爹真的冇死,那真是太好了。
就在他高興之餘,隻聽得屋外吵吵鬨鬨。
原來是楊秀梅去找人抬棺,此時此刻正到了家裡。
蘇尋衣從耳房出來,楊秀梅此時也不怕她,畢竟她說了讓她抬走的,那一副棺木值好幾百文呢。
一行人就這麼抬著空棺木走了。
蘇尋衣搖了搖頭,感歎著這個時代人類的悲哀。
等空棺木抬走了之後,堂屋便空了出來,看著是要寬敞些。
淩蘭芝己經把稻草和白幡都抱出去了,順帶打掃了一下。
蘇尋衣這纔打量起來這整個房子,土房子都算不上,真真就是茅草屋,左邊是灶房,中間是堂屋,堂屋右側開了個小門作為耳房,從耳房進去。
旁邊便是沈硯安的床,沈硯安的床邊放了個小木梯,順著小木梯就可以爬到二樓,屋頂全是茅草搭建的,頂上還缺了一大塊,漏風。
她能說啥,她心裡有千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