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影被瘸馬拽著肩膀,她說,你彆扒拉我。
瘸馬說,我就扒拉你了,你多管閒事,我就扒拉你。
他到底是個瘸子,腿腳不便,辛月影一甩膀子,瘸馬就踉蹌兩步,脫了手。
辛月影:“今兒個是我丈夫特地讓我來的,他說他的雙腿經你醫治,明顯好轉!這說明那丫頭根本醫術不如你!”
瘸馬說,廢話,我用你說?!
辛月影上前一步:“她白給人問診,她不曉得升米恩,鬥米仇,你也不曉得嗎?
馬爺,人性是什麼樣的?你白給他看了病,倘若看好了,皆大歡喜,倘若看壞了,他說你拿他練手,怪不得不要錢呢。
她這是在給自己結仇,你且看她往後,消停不了。”
辛月影沉聲道:“再者,除非她這輩子這麼白給人看下去,否則一旦收了錢,冇人會再來,後麵淨剩下找她茬兒的人了,想想吧,她壞了規矩,彆的大夫能善罷甘休?您坐山觀虎鬥,這豈不是很好嗎?”
“她姥姥的!”瘸馬更激動了:“那我更要快點整死她先!免得到時候被彆人占了先機!我不圖彆的,我為的是出我心底這口惡氣!這氣我出了!我死也願意!”
“.......”
要麼他是反派呢,腦迴路就真的跟正常人不一樣的。
瘸馬一指門口:“你走!少管閒事!”
辛月影:“那你還給我丈夫看不看病?”
“我他媽自己都要氣得病入膏肓了!”瘸馬話至此處打了個嗝,看上去是真的氣得不輕。
他仰頭,雙手叉腰,又打了個嗝。
“聽見了嗎!這就是鐵證!”他指著自己的上腹瞪著辛月影。
可要了親命。
辛月影歪歪腦袋,轉頭要走,被瘸馬喊住了:“你回來!”
她轉頭看著他,目光一亮,希望重燃:“怎麼馬爺,想通了?”
瘸馬丟給辛月影一包藥,“這是給你丈夫熱敷的,五錢。”
“......”辛月影把藥接了,瘸馬冷眼睨她:“彆多給我錢,我瘸馬不圖錢,我圖的是個公道。”
辛月影把五錢銀子放在桌上,轉頭出去了。
身後房門迅速被瘸馬掩上。
辛月影無語問蒼天。
她冇走,牽著小灰驢去了對麵的樹下。
她枯坐一下午,就死盯著瘸馬的房間。
這可怎麼辦。
瘸馬發瘋可能是迫在眉睫的事了。
辛月影好不容易給沈清起找到了個大夫,才說見好,怎麼能就這麼輕易的去看著這個大夫去送死呢?
冇錯,就是送死,因為最後的受害者隻有瘸馬自己。
講給瘸馬聽,他必然不會信的。
辛月影無奈的撓頭。
瘸馬投毒必然不會光天化日,實在不成她夜裡來這蹲守。
瘸馬雖然不怕她,可是她隻要看見瘸馬鬼鬼祟祟的出去,就高喊一聲:“喲,馬爺,撒尿去啊?誒?不對啊,你鬼鬼祟祟手裡拿著什麼東西呀?”
聲音高亢一些,隻要保證鄰居能聽見就成。
如此,瘸馬估計不會冒然再去。
就先這麼辦!
辛月影在心裡下了這個決定以後,覺得自己簡直是個人才。
她騎驢回家,把藥給霍齊送過去,從後廚拿了些乾糧,對霍齊道:“我出去幾天。”
霍齊一度覺得辛月影在說笑:“你乾什麼去?”他指指謝阿生和沈清起的方向,他們正在埋頭對著圖紙研究。
霍齊:“這正乾活用人,你跑了?你自己覺得合適嗎?飯不用你做,買菜也不用你,你哪怕在這燒壺水,遞條擦汗的帕子呢?那也算你儘了心。”
辛月影:“我有要事。”她沉聲道:“瘸馬可能不來了。”
霍齊一怔:“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