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宣治帝哪裡還有在宋琦瑤麵前那副孺慕的模樣。
他的眼神銳利如刀,讓太子不由得緊張地垂下了眼。
父皇既然如此問了,定然已經是查到了什麼。
太子無奈,隻能將原本想要隱瞞的事情說了出來。
“回父皇,江安宇在接骨前的叫聲,兒臣聽來似乎過於嘹亮了些!”
宣治帝沉思著,他的手指輕點著龍椅上的龍頭,讓人難以捉摸他的真實情緒。
太子在安國公府的時候,因為心急並未有所懷疑。
可跟宋琦瑤進宮的路上,見宋琦瑤並冇有如何焦急和氣憤。
於是仔細回想了一番,便猜到江安宇受傷是真,但斷腿怕是假的。
隻是宋祖母既然選擇幫江安宇瞞了下來,他自然隻能裝作不知。
再則,他覺得五弟著實應該好好受點教訓了。
宣治帝看向太子的眼神,帶著一絲不滿與警告,讓太子不禁心頭一緊。
他知道,父皇對他有著更高的期望。
自從成婚後,父皇就一直在儘心儘力地教導自己,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
“朕說過,你最大的問題就是太過良善了。”
宣治帝的聲音帶著一絲嚴厲,他的眼神凝視著太子。
太子忙低頭認錯,連忙表示下次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宣治帝臉色稍緩,語氣溫和了下來。
“朕已經問過太醫了,那江安宇的腿多半隻是受了點輕傷,但既然乾孃要護著他,朕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頓了一下,冷哼道:“但這小子居然膽敢算計到我們皇家來,你安排點顏色給他瞧瞧吧!”
太子點頭應是,他知道這是父皇給他佈置的課業,也是對他的考驗。
說完這些,宣治帝才道:“你五弟終是被你母後寵壞了啊!”
他歎了口氣,語氣中難掩憂慮。
“且不說乾孃最近正護著安國公府的孩子們,就是看在死去的安國公的麵子上,他作為皇子也不能對大瑞的忠臣之後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
宣治帝眯了眯眼,臉色漸漸陰沉。
“若是此事被有心之人傳到冀州,當初的江家軍,現在的鎮北軍中,不知會不會引得有心人鬨出什麼事端來!”
太子聞言也憂心忡忡,問道:“冀州那邊,還冇有頭緒嗎?”
宣治帝微微搖搖頭,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窗外的夜色漸濃,一輪明月掛在天穹之上。
銀輝灑下,照得整個京城寂靜。
這一幕景色原本該是寧靜美好的,然而禦書房的氛圍卻逐漸緊張起來。
*
自那日之後,五皇子在宮中,薑維與則和盧向弘各自在府中心驚膽戰。
甚至有一日晚上,薑維夢到自己行走在一個樹林之中。
四周昏暗陰森壓抑得令人窒息,彷彿有無形的手在窺視著他,讓他心中不寒而栗。
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他循聲看去,卻看到江老夫人正一臉“慈愛”地朝他招手,“過來~過來~”
薑維與被嚇得不敢動彈。
江老夫人招手的動作愈發詭異,讓他感覺彷彿被一隻魔爪緊緊抓住,無法掙脫。
不想江老夫人見他久久不動,突然蠕動著尾巴朝他衝了過來!
她居然是條大蟒蛇!
“啊~”薑維與尖叫著從夢境中驚醒。
他睜眼在床上坐了很久,直到天色漸亮,心中的恐懼才稍稍消退。
實在是太可怕了...
可冇過多久,聽聞老夫人去了京郊莊子散心去了,這一去,就去了十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