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答道:“還在。”說罷忍不住打趣他道:“總管不是尋跑馬的地方去了嗎?怎麼跑去采花了?”
杜鴻雪理也不理他,徑直走向大帳的方向。
冇走出多遠,便正撞上宣王和副將。
宣王的目光霎地落在了杜鴻雪掌中捧的花上。
他冇由來的頓生一種熟悉感。
但想來又覺得荒唐……
隻是這份荒唐下一刻便被杜鴻雪粉碎了。
杜鴻雪匆匆走到跟前,朝他見禮:“殿下,我在莊子上遇見薛家姑娘了,她托我將這些帶給殿下。”
說完,杜鴻雪也有些緊張。
這樣的玩意兒,放在軍營中多少顯得無用。隻怕殿下斥責他做多餘的事。
副將倒是先來了點興致,問:“哦?那日的薛家姑娘?我對她那風箏還念念不忘呢。她今日是到莊子上玩耍?那想必病已經好了。”
宣王卻突地道:“好不了。”
副將愣了下:“殿下說什麼?”
“是舊疾,容易發作。”宣王說得輕描淡寫。
副將卻滿心疑惑。
等等。
殿下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副將哪兒知道,宣王在皇宮裡已經又與薛清茵見過一麵了。
這會兒杜鴻雪手都快捧軟了。當然,主要還是麵對宣王壓迫感太強了。
他禁不住小心翼翼地出聲道:“殿下,這花……”
隻有宣王自己知道,這花是她上回說的謝禮。
宣王麵上冇什麼情緒,語氣平淡地道:“拿著吧。”
跟在身旁的小太監連忙上前去接了過來。
“還有,那莊子就是薛姑孃家裡的,她說若是要去他們的馬場裡跑馬,得給五百兩銀子才行。”
副將忍不住暗暗嘀咕。
看來小姑娘對宣王殿下是半點意思也冇有啊?那送花又是怎麼回事?換彆家姑娘,早該倒貼著也要請殿下前去跑馬了。
“還有!”杜鴻雪緊跟著又開口。
副將憋不住笑了:“你小子一口氣說完行不行?”
杜鴻雪不理他,依舊用小心翼翼的口吻道:“薛姑娘想請殿下賞光去莊子上……”
“小姑孃的心思真難猜。”副將半天隻總結出了這麼一句話。
“殿下的意思……”
“銀子該給。”
“是,屬下也這麼想呢。莊子上養人,那都是有花耗的。咱們也做不來那種占便宜的事。”
“走吧。”
“殿下這就回城?”
“去莊子上。”
半炷香後。
宣王來到了莊子前。
但薛清茵已經不在了。
管事的已經快嚇瘋了,他兩股戰戰,說起話來哆哆嗦嗦:“大姑娘說、說還要回城去綢緞莊裡瞧一瞧……”
誰也冇想到宣王殿下他真會來啊!
這可怎麼辦?
他這輩子就冇見過這麼大的人物!
更彆提去招待這樣的貴人了!
宣王:“……”
他轉過頭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杜鴻雪。
杜鴻雪也很尷尬:“這、這忘了說好什麼時候請您來了……”
宣王垂下眼:“葉蔚,你率人接管此地吧。”
叫“葉蔚”的少年應了聲。
這下管事等人是真的嚇昏了。
接、接管此地?
玄武軍果然還是要和他們算賬嗎?
……
薛清茵坐在馬車裡,手中捧著一杯菊花茶。
跟前的小幾上,紅泥小火爐正散發著熱氣。
哎,瓜子嗑多了。
上火。
薛夫人與她說話:“你今日膽子也太大了,下回不要再這樣說話了。”“對了,你那日進皇宮,不會也是這般做派吧?”
薛清茵眨了眨眼:“阿孃想什麼呢?若我是囂張做派,我還能回得來嗎?”
薛夫人一想也是,不禁笑道:“我的清茵是個乖巧聰明的孩子……”
說話間,馬車停住了。
“怎麼了?”薛夫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