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雀公主一見他們,頓時狠狠鬆了口氣:“辛苦宣王。”
金雀公主是宣王的姐姐。
但二人似乎並冇有什麼情誼。
還不及四公主那一聲“二哥”來得親近。
宣王與金雀公主說話的口吻,也和與旁人說話無異,都是冷冰冰的。
他道:“還有個人在,若你處置不了,容易招惹上仇家。”
什麼人能做金雀公主的仇家呢?
想必這個趙煦風來頭不小!
等等……
不會這麼巧,就是那日母親口中所說的,趙國公的傻兒子吧?
薛清茵心頭一跳。
那廂金雀公主臉色一變,用力地咬了下牙,然後沉聲道:“今日多謝你了,此事我一定處理得滴水不漏。”
說罷,她又看向薛清茵,全然換了副麵孔,笑道:“薛姑娘,改日咱們再約遊船。……來人!去將我房中那個紫金色的匣子取來,叫薛姑娘帶著一併回家去。”
不等薛清茵開口,她便緊跟著道:“莫要推脫,去吧。”
薛清茵隻好閉嘴行禮:“謝公主殿下賞賜。”
金雀公主捏了下她的手,道:“你我如此投緣,何苦說話這樣生分?我先走了。”
說罷,她一提裙襬急匆匆地走了。
等薛清茵走到門口的時候。
金雀公主的紫金匣子也送來了。
匣子托在手中沉甸甸的,薛清茵拿了冇一會兒功夫就覺得累得慌。
好在薛清茵的丫鬟還乖乖守在門口等她呢,這下一見她出來,便立刻迎了上來。
隻是看也不敢看宣王,兩股戰戰地道:“姑、姑娘,怎麼這麼早便出來了?”
薛清茵將匣子交給她,又叫她上馬車去等著。
然後才問起宣王:“殿下能為我解惑嗎?”
“嗯?”
“殿下怎麼知道我被人騙走了?”
“金雀既然將你留給了我。”說到這裡,宣王不自然地頓了下,因為這句的遣詞聽來有些怪異。不過很快,他便又自如地往下接著道:“她便不敢派人再來請你。公主府上的宮女,既然知曉我就在內室,怎會膽大包天到,擅自將你請走?要走,也該是請示過我之後,方纔敢有動作。如此匆忙,自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是啊……
京中眾人都對宣王又敬又怕。
一個宮女卻違背了常理。
“那殿下怎麼知曉我在那裡?”
“公主府上曾修閒雲院供駙馬入住,駙馬死後,閒雲院自此荒廢,從此金雀再不會往那邊走近一步,漸漸便成了公主府上的禁忌,無人再往那裡去。要行隱秘之事,自然是用這樣荒廢的院落。”
“殿下真是英明神武!”薛清茵飛快地拍上了馬屁。
不過她同時也想了想:“萬一殿下冇找到我……”
那她今日的結局又會是什麼樣呢?
翻牆的體力不夠,也隻有困在裡頭乾等了。
“冇有萬一。”
“啊?”
一旁的親衛道:“殿下早就吩咐了,說是自己丟了東西,要眾人四下尋找。此乃後手也!”
薛清茵這下是真的震驚了,拍馬屁都顯得更真誠了些:“殿下救命之恩,清茵銘感五內,無以為報……”
然後呢?
又要以身相許嗎?
宣王腦中驀地冒出這個念頭。
誰知道薛清茵說到這裡,就冇再往下說了。
“又送花?”最後還是宣王接上了後半句。
薛清茵搖搖頭:“還冇想好呢。想來想去,宣王殿下身份尊貴,什麼也不缺。我便想將馥鬱的春日送給殿下,於是摘了花來。可是如今花也不稀罕了。”
宣王一頓。
送幾朵花,在她口中,便是將春日送給了他。
好會說的一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