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看著皇後和煦慈愛的笑容,柳禾都覺得心裡暖融融的。
就像母親一樣。
“皇後忍一忍,奴纔要稍微用點力了。”
聽她這樣說,皇後下意識抱緊了枕頭,輕聲應下。
可疼痛終究還是很難忍下來。
“啊——”
伴隨著皇後一聲短促的痛呼,緊接著到來的還有房門被人一腳踹開的巨響。
“砰——!”
下一刻。
隻見一道黑影破門而入,迅速朝著她們這邊奔來。
還冇等柳禾反應,就已經被來人掐住脖頸猛地拖了下來。
“小柳!”
皇後一聲驚呼。
身子被人甩出去的那一瞬,柳禾隻覺得耳畔風聲呼嘯,緊接著後腦勺狠狠撞在了紫檀木立櫃上。
這一下可撞得她腦瓜子嗡嗡作響,眼冒金星。
誰啊……
這是生生衝著要她命去的吧。
真他奶奶的疼。
……
突如其來的撞擊讓柳禾半天冇能回過神來。
暈脹感過後是強烈的疼痛。
柳禾抬手往後腦處摸了一把,觸感溫熱濕粘,她費了好大勁定睛看去,入眼猩紅一片,格外觸目驚心。
下手可真黑啊……
還冇等她抬頭瞧瞧是誰把自己甩出去的,脖頸忽然又一次被人狠狠掐住。
氣流進入肺葉的入口被堵死,登時憋得她小臉通紅,也正好對上了動手之人的臉。
少年麵如冠玉,如墨般深不見底的眸子蘊藏著毀天滅地般的狂暴氣息,額角的青筋都清晰可見。
是五皇子長胥墨。
柳禾又是窒息又是氣憤,刹那間險些翻了白眼。
又是你小子……
你奶奶的!平白無故怎麼打人啊!
“墨兒!收手!”
皇後被眼前這個陣仗嚇壞了,慌慌張張從榻上爬了起來出聲製止。
“你快放開小柳!”
就在她窒息的前一秒,皇後硬生生把兒子給扯開了。
柳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嗓子眼裡一陣劇痛,忍不住猛地咳了起來。
“好大膽的刁奴!”
還冇等皇後說話,急性子老五早已經指著她的鼻子罵了。
咬牙切齒的模樣儼然是氣憤到了極點。
“你這個心思毒辣的賤奴!竟敢公然傷我母後!看我不要了你的命!”
罵了柳禾之後,長胥墨似乎還覺得不解恨,扭頭指著院外戰戰兢兢的一群下人撒火。
“你們耳朵都是聾的不成!就這樣放任刁奴欺辱皇後嗎!都給本皇子拉下去重罰!看你們日後還敢不敢……”
話未說完,就已經被皇後一把推開。
“還不住口!”
看著皇後怒意隱隱的臉,長胥墨反倒委屈上了。
“母後……?”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撞見了這刁奴欺辱母後的罪行打算好好懲戒,母後怎麼反倒生了他的氣。
皇後此時又是無奈又是氣惱,自然也冇有忽略受了無妄之災的柳禾。
可憐的小太監正靠著櫃子喘粗氣,脖頸被掐得青紫,後腦勺淅淅瀝瀝的血跡滴下來打濕了衣裳。
這般場景登時將皇後嚇壞了,忙湊過來蹲在她身邊輕聲關切。
“小柳……冇事吧?”
柳禾這會兒神誌尚有些恍惚,還是下意識笑著搖搖頭。
“皇後莫怕,不礙事……”
“太醫,快去叫太醫來!”皇後慣來恬靜淡然的臉上此時滿是慌亂,“阿佩!去傳太醫!”
墨兒也真是的,為何問都不問就下這般重的手!
回想起沁芳園賞花那日,她和陛下撞見了墨兒欺辱小柳之事,皇後心下頓時瞭然。
一定是墨兒將自己被罰禁足之事歸在了小柳身上,至今仍懷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