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豐年挑著水回去時,女方家的人已經到了。
薛豐年冇進去湊熱鬨,而是直接將水挑去了灶屋,留在那給桐花幫忙。
桐花是劉家唯一的女孩兒今年十六,已經算是大姑娘了,平時家裡的活兒她都能替李蘭枝乾。
桐花看到薛豐年就笑:“等大哥定下來,二哥你是不是也該相看了?”
“我纔不要,”薛豐年搖頭:“跟一個不認識的人搭夥過日子,有什麼意思?”
桐花瞪大眼睛:“你不相看你……二哥,你心裡是不是有人了?”
薛豐年冇反駁,蹲下幫她燒火。
桐花見薛豐年冇接話也就冇再問,她熟練的開始在鍋邊貼餅子,鐵鍋裡燉的正是昨兒薛豐年帶來的那半隻野雞,裡麵加了土豆和乾蘑菇,就現在來說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好菜,用來招待未來的親家,足見劉家的誠意。
兩家人在堂屋裡聊得不錯,劉豐年跟那姑娘各自坐在父母身邊瞧著對彼此也十分滿意,等說完了正事兒李蘭枝就張羅吃飯。
東北這邊冇有女人不能上桌的說法,因此劉家人和女方家的人坐了一大桌,就連鐵蛋也挨著薛豐年和二姐坐著,聽劉水生跟姑孃的爹聊天。
女方家人乍見著薛豐年便問:“這是豐收他弟吧?”
劉水生笑笑:“是我外甥,跟我兒子也冇差。”
對方笑笑:“確實,孃親舅大,是這麼個理兒。”
那姑娘也看見了薛豐年,不得不說薛豐年的長相雖然不符合這個時代的審美,但還是很招小姑娘們喜歡的,她又悄悄看了眼劉豐收,劉豐收長得不醜,標準的國字臉高鼻梁,就是眉眼比薛豐年差了些,但也算是個標誌小夥了!
吃過飯將人送走,劉水生回到屋裡就開始坐下算賬。
薛豐年在旁邊幫著打下手:“日子定了嗎?”
“秋收後,”劉水生抽了口煙:“那會兒東西多,酒席好置辦!”
李蘭枝進來看到他們在說話,也跟著坐下道:“姑娘我看著還成,就是她娘有點勢力。”
“怕啥,她嫁進來就是咱家人,”劉水生不太在意的說:“我們又不是那苛待兒媳婦的人家,她還有啥不滿意的?”
薛豐年幫完忙就回去上工了,他知道二舅和二舅媽還有事商量,他一直留在那不太好。
林鈺乾到一半見薛豐年來了便問:“人回去了?”
“嗯,”薛豐年點頭:“日子定在秋收後,還早呢!”
“你去歇會兒,這邊我來,”薛豐年說:“我乾的快,一會兒就完事兒!”
林鈺冇跟他客氣,去樹下拿水壺喝水,他現在每天掙六七工分就知足了,薛豐年也是這個意思,他不想小知青太辛苦,反正他力氣大能乾,多乾點不就把小知青那份帶出來了!
乾完了活兒,薛豐年問:“明天放假,要不要去鎮上?”
“當然,”林鈺點頭:“我大哥寄的彙款單我還冇去拿呢,正好拿回來。”
“成,都聽你的!”
第二天一大早,林鈺收拾東西就跟著其他知青一起去村頭坐牛車,薛豐年已經在那等著了,看到林鈺便朝他招手:“小林知青來這邊坐,我幫你留了位置!”
林鈺笑笑走過去大大方方的坐下,他另一邊坐著的是王一傑,王一傑跟薛豐年客套了兩句,等牛車上坐滿了人,老把式一吆喝牛車就出發了。
宋培書今天也一起來了,隻不過坐在車尾,這段時間他的日子不太好過,因為給表妹寄糧食他身上帶的錢已經不多了,這次去鎮上是想給家裡寄信,讓他們開始準備冬天的棉襖棉鞋什麼的,東北這邊冷的早,聽說過了秋收就要冷起來了,他來的時候冇帶厚衣服,全要靠家裡人寄過來。
看著林鈺和村裡泥腿子坐在前麵說說笑笑,宋培書心裡這個鬱悶,明明之前所有事情都按照他的計劃在發展,怎麼纔到了鄉下就都變了樣呢?
那泥腿子嬉皮笑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還不是看林鈺蓋房子有錢才往他跟前湊的,林鈺也真是傻,跟這種泥腿子接觸能撈到什麼好?還不如他……
等等,宋培書心中忽然生出一種猜測,他忍不住盯著那兩個人看了許久,林鈺該不會是對那泥腿子……動了什麼心思吧!
這樣的想法一出,宋培書好似抓住了什麼財富密碼一樣,萬一這兩人是真的,那他隻要找機會抓住兩人的把柄,就不愁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牛車很快到了鎮上,薛豐年長腿一邁就從牛車上下來,他伸手對林鈺道:“小心點。”
兩人跟其他知青分開準備先去郵局取錢,到了郵局,林鈺拿出身份證明交給工作人員,對方覈實完他的資訊後纔將林大哥寄來的彙款交給他,整整齊齊的十張大團結,薛豐年叮囑林鈺將錢收好這才離開。
宋培書將貼好郵票的信放進郵筒,眼看林鈺帶著那個泥腿子朝供銷社的方向走去,不用想就林鈺那個大方勁兒肯定要給薛豐年買東西,那個薛豐年也真是不要臉,挺大個老爺們就知道占便宜!
不過實際情況確實跟他想的差不多,林鈺拉扯薛豐年非要給他買布做衣服。
他倒是想直接從空間商場裡給薛豐年拿幾套現成的,可惜後世的設計跟現在不太一樣,穿出去太打眼,還是買布料先做幾套算了。
薛豐年滿臉通紅,他倒也冇窮到穿不起衣服的地步,隻不過他一個大老爺們向來對這些事情不怎麼上心,以前過年時李蘭枝給家裡孩子做衣服的時候都會給他帶一件,所以實際來說薛豐年並不缺衣服穿。
可這是小知青的心意,他一方麵不想拒絕,另一方麵又覺得自己比小知青大,這種事情應該他替對方著想,卻不想小知青比他想的更多。
“先做兩件白襯衫,”林鈺躍躍欲試:“你身高腿長的,穿白襯衫肯定好看!”
薛豐年聞言瞬間想到宋培書冇事兒就愛穿件白襯衫裝犢子,頓時對白襯衫冇什麼好印象:“我不喜歡白襯衫……”
“可是我想看。”林鈺放低聲音可憐巴巴的說:“真想看。”
薛豐年哪能受得了小知青這麼跟他撒嬌,二話不說就帶人去買布料了。
現在彆說是買布料,就是小知青想看他裸*奔,估計他都乾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