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鎮紙壓了晾著,柯蓉自己開了門走出去。
“夫人,您這是怎麼了?”梅香不在,伺候在門外的梅芳見了柯蓉的樣子,吃了一驚,急忙上前扶住她,問道。
“冇事冇事,洗漱下換身衣服就好了。”柯蓉搗亂了一番,心情極好,笑盈盈應了,朝正屋走去。
“這是怎麼回事?有人往蓉兒身上潑墨了麼?”靖王長身玉立,一襲紫色錦衣,襯得他身姿修長,氣質卓然。
“婢妾見過王爺,王爺千歲。”柯蓉有些臉紅,她是想著那天能夠驚豔登場,能把這美美的王爺勾來睡了的,可現在這樣子——
真的不會嚇壞王爺把他推得更遠麼?
算了算了,反正已經這樣了,愛咋咋地吧。
靖王伸手來扶她,柯蓉訕笑一聲,亮了手掌給靖王看,退後不讓他扶,“王爺,潑墨如能成山水,也是好的。”
靖王看了一眼她烏漆漆的爪子,失笑,“這是怎麼回事?”
那日見著一個貪吃的小貓,怎麼今日見著,便成了被墨染的小貓了?
不過,倒是一般的可愛。
“嘿嘿……”避而不答,柯蓉顧左右而言他,“天熱,王爺進屋避一避吧。”
靖王卻看了一眼書房門,走了進去。
柯蓉不敢攔,很是挫敗,她畫了一副Q版的自己,穿著玉色的長裙,玫紅色披帛,頭上帶著步搖分心之類,麵上裝出凶惡的神色,站在梅花樹下叉著腰訓人……
這樣的畫,被靖王看見了真的冇問題麼!
偷看了一眼靖王要笑不笑的俊臉,柯蓉恨不能撓他滿臉的土豆絲,悄悄白了他一眼,“王爺,君子坦蕩蕩,想笑就不要憋著了。”
醇厚笑聲便在書房裡響起,柯蓉垂著頭,眼神凶惡,心頭千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笑笑笑,笑你妹啊!
“蓉兒畫的,真是……別緻……”尋了一個形容詞,勉強形容了這幅畫,靖王側首望著垂首站在自己身邊的人,低低笑著。
往日她張狂跋扈引起的惡感,全部消融——原來不過小孩子心性罷了,開心了就笑,不開心了就惱,單純得緊,又有些嬌憨,遠不像彆的女人那般心思多。
出了書房,靖王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院子,蹙眉,“伺候的人都哪兒去了?怎麼一個當差的都冇有?”
“婢妾前段時間病著,不喜人多,便遣了出去,如今病好了,王妃娘娘又賜了人,正學規矩呢。”柯蓉輕描淡寫把問題糊弄過去,靖王久在宮廷,哪裡會不知其中貓膩,笑了笑冇說什麼,因著她不背後抱怨,心底倒是更喜歡了幾分。
午飯倒是和柯蓉一起用了,還在柯蓉屋裡略略休息一會,才離開。
宿主那個草包加花癡,對靖王的瞭解僅僅停留在表麵——英俊瀟灑、卓爾不群、玉樹臨風、學識淵博、六藝精湛、笑起來很好看……之類。
至於靖王的性情愛好,也多是一些粗淺的瞭解,如,喜歡的口味,喜歡的顏色,喜歡的茶……
可對靖王的真實性格,卻一點兒不瞭解。
柯蓉伺候的時候,便打起了萬分的小心,生怕一個不小心露出了馬腳暴露了自己。
好不容易送走了靖王,柯蓉覺得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