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幷州軍健碩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悠長的隊伍,好似看不到儘頭。
“哎,高順。”
“你說公子一個讀書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凶狠,公子小的時候柔柔弱弱的,這幾天下來,都連斬了兩員將軍了。”
此時,張遼與高順閒聊著,有一句冇一句,算是打發著行軍枯燥
“張遼,你給我閉嘴!”
高順麵無表情,目光深邃遠眺。
“嘿,你這個死黑臉,咱跟你聊兩句怎麼了,還有半個時辰纔到湯山呢,你不悶麼?”
聞言,高順搖了搖頭,隨後馭馬前驅。
“駕!”
張遼:“……”
半個時辰後。
很快,幷州軍來到了邊境湯山。
“嘖嘖……打起來了啊。”
此時,呂熙站在湯山山頂,看著下麵打得火熱朝天,頓時嘴角微微上揚。
金鼓齊鳴黑雲密佈,刺眼的弧光夾雜著一抹驚心的紅煙。
嘶吼聲響徹整個大地,好似狼嚎遍天。
湯山。
素來兵家必爭之地!
此處臨近徐州,與冀州、河內接壤,連貫三州,四通八達。
“公台,你看下麵袁紹和李催這場戰爭誰會贏?”
山頂之上,搭建了一座簡易的涼亭。
呂熙、高順、陳宮、張遼。
四人對坐於此。
桌麵上擺放著雞、鴨、羊肉等精美食物,清茶煮酒,弱水浮萍。
陳宮眼中帶笑,端起酒杯:“不好說,袁紹隻有區區一萬兵馬,而西涼軍足足三萬矣,況且西涼軍主將除了李催。”
“還有大漢驃騎將軍皇甫嵩!”
聞言,呂熙無奈一笑,根據探子奏報,驃騎大將軍皇甫嵩,也參與了西涼軍攻打併州的行動。
皇甫嵩,字義真。
安定郡朝那縣人,東漢末期名將,雁門太守皇甫節之子、度遼將軍皇甫規之侄。
整個北方黃巾都是由他一人掃清!
官居二品,名傳天下。
按道理來說,這麼一個對漢室忠心耿耿的老將,怎麼可能會為董卓效力。
呂熙想不通。
就在呂熙思考時,一句調笑的聲音傳進耳邊,呂熙當場臉黑。
“哎高順,我說這顏良也夠蠢的,剛剛要是微微側身,就能直接砍下李傕頭顱!”
此刻,張遼喝了一口酒,望著山下的戰爭。
嘖嘖點評。
“誰說不是呢,看袁紹這個陣型,明顯內斂空虛,如果此刻有兩千騎兵,定然叫他生死不知!”
高順輕歎一聲,見此,臉上的表情開始動容。
“是啊,如果是某,某必先會用弓箭手撕開一個口子,緊接著派騎兵衝殺!”
說著,張遼忍不住罵了一句。
“蠢豬!”
“這袁紹就是一個蠢豬!”
呂熙:“……”
擦,你們看得挺嗨的啊?
聽著兩人的對話,呂熙頓時無語,扭頭看向陳宮,問道:“公台,將袁紹與李傕趕走之後,接下來我幷州應該何去何從?”
對於陳宮。
說實話,呂熙還冇怎麼看透。
雖然曆史早有記載,陳宮性格內斂。
但最近陳宮的一言一計,無不在彰顯著毒士與狠辣!
這傢夥,很不一般啊。
所以,掌控他的心跡,就很重要了……
陳宮聞言,稍加思索:“公子,我們將袁紹與李傕趕走之後,應該出兵占領泗水,與幷州各地天險連成一片,對幷州形成拱衛之勢,隨後安心內政。”
呂熙點了點頭。
陳宮說的意思很簡單,就是以後少打仗,專心民生。
但對於呂熙來說,來到漢末。
怎麼能不想當大哥?
想罷,呂熙準備摸一摸陳宮的底子,這麼一個頂級謀士,能夠收心自然是好,如果不能收。
那就裝!
跟著那些諸侯大佬們一樣,表麵忠臣雲雲,內地恨不得將漢室劉家的牆角都給挖回家……
等到大勢已成,對於陳宮這種聰明人。
隨波逐流纔是他唯一選擇!
“公台,我覺得泗水關不行,應該是潼關。”呂熙眼中帶笑,目光直直停留在陳宮身上,淡漠道。
“潼關?”
陳宮猛然大驚失色。
而一旁的張遼、高順也是傻愣著雙眼。
潼關是什麼地方?
京都洛陽天險!
此子難道有涿鹿天下之心?
陳宮深吸了一口氣,試探道:“公子,潼關不行,應該先居徐州,再臨江東可好?”
“徐州?”此刻,呂熙笑了,冇有任何猶豫,直接開口,“徐州穿插江東,收服交州異族,從而圖謀雲南?”
聽到呂熙的回答,陳宮深吸一口氣:“江東水路居多,如要臨江……”
“需練水軍!”呂熙輕笑一聲。
你陳宮還來試探我。
是老子先試探的你好不好……
聞言,陳宮穩了穩心神,朝著呂熙拱手一禮:“冇錯。”
“幷州屬於平原,擅水之人不足,應先占靠領緊靠江東的汝南,就地招兵!”
呂熙站了起來,眼中含笑:“得到江東之後,一路前驅直達雲南再到川蜀,對中原形成巨大包圍。”
“儘看中原繁華凋落。”
“最後!”
呂熙還冇說完,陳宮跟著站起身子,朝著呂熙舉起酒杯:“一戰可定。”
話畢,兩人相視而笑。
“公子,請。”
“請!”
“我日……”
此刻張遼臉色已然蒼白,倆人聊的東西他都懂。
活脫脫就是想造反……
頓時間張遼的身軀熱血蔓延。
此時,呂熙坐了下來,陳宮雖然冇有直接表明他的態度。
但聰明人。
話不能說透。
“高順,袁紹和李催打得也差不多了吧。”
呂熙笑著開口,輕輕喝了一口酒:“二位,可準備好了?”
聞言,二人連忙站了起來。
“公子請放心!”
“我二人已做好準備,幷州軍部署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