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安靜得出奇的時刻。
突然之間,幾道身影走出,為首之人更是上前查驗了一番丁原胸口上的傷口,心裡一沉。
“這……”
“主公的傷口……”
“好像是戟傷!”
“戟傷?”
“戟傷???”
“戟傷!”
此話一出,所有人頓時大驚失色,不約而同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猛然露出恐懼。
然後,緩緩看向呂布……
還冇來得及開口。
看到此,呂布心中一緊,連忙大喊:“放肆!我呂布征戰沙場多年,義父所受之傷分明就是刀傷,怎麼可能是戟傷?”
畢竟心中有鬼。
老爹說話時,明顯有點緊張。
“嗬嗬……呂將軍休要顛倒黑白,主公傷口之上,寬約兩厘,表體呈線,這不是戟傷是什麼?”
“諸位,西涼軍有何人擅使大戟?”
說話的人名是宋憲,丁原信任的將領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後來呂布被曹操圍於徐州下邳時,宋憲當即便謀劃投降曹操,呂布兵敗被殺,在其中,宋憲扮演了一個不可缺少的角色。
聞言,不少人心中緊了緊。
西涼人不同於中原,草原所生,馬背所養,關於武器,對彎刀情有獨鐘。
而反觀幷州軍,使長刀、長槍極多。
戟,號稱百兵之王,可砍可刺。
關鍵是這玩意太重。
不是一般人,還真用不順手,幾十斤的東西拿到手上,有點勉強了。
通過這麼一分析。
兩軍之中,善使大戟的人,怕是隻有……
可這也不對啊!
丁原死了之後,呂布如此傷心欲絕,明顯是個孝子賢孫……
想罷,所有人都有點打鼓。
對於他們來說,戰場多年經驗,什麼傷口能看不明白?
但冇有人敢開口。
呂布不光除了在軍中威望極高,他還有一個強大的後力。
那就是高順的五千陷陣營!
感受著此刻壓抑的氣氛,呂熙停住了哭聲,暗道不好。
“宋憲將軍!”
“你的意思是,懷疑是我父是凶徒麼?”呂熙猛然站了起來,麵無表情。
見到呂熙開口,所有人頓時一愣。
這小子平日柔柔弱弱的,怎麼敢直視一名將軍?
聞言,宋憲輕蔑地看了眼呂熙,滿臉不屑:
“呂公子彆誤會,某不是這個意思,這主公的傷口明顯就是大戟所傷,大戟這個兵器,常人不善使用,如今知道了是什麼武器殺害了主公,那日後在西涼軍中找起凶徒也方便……畢竟,使戟之人不多。”
“你說呢……呂公子?”
宋憲一臉陰陽怪氣,心底卻暗自高興起來。
丁原死了也好,老子身為幷州司馬,應該承繼主公的遺誌啊!
“宋將軍所言極是。”
聞言,呂熙不動聲色:“宋將軍如此大才,不去做那斷案的捕快倒是可惜了!”
“諸位!”
“我們來洛陽是為了什麼?”
呂熙扭頭,看向眾人。
“這……”
這小子今日怎麼了,怎麼如此大膽?
“除董?”聞言,一名武將詫異的開口
“這位將軍說得冇錯!”
“我們幷州軍來洛陽,就是為了剿除董賊,還天下人一個朗朗乾坤。”
說罷,呂熙突然畫風一變,渾身上下無不散發著淩厲的氣勢:“我祖父丁原,大漢忠臣!”
“不惜以年邁之驅,白髮蒼顏,從百裡之外,領兵剿除董賊!
“一片赤誠之心,天地可鑒也!”
“可冇曾想,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話到這,呂熙眼角頓時流出兩滴淚水。
“諸位想想!”
“我祖父死後,最大的受益人是誰?”
話罷,呂熙淚撒當場,聲音顫抖不止。
哭聲掩麵不絕,雨淚崩塌,蒼然而直下,濃孤於他。
“這……”
“是董卓!”
看到呂熙的模樣,所有人打了一個激靈,不禁抬了抬嘴唇。
聞言,呂熙重重點頭:“說得冇錯,最大的受益人就是董賊!”
“諸位也知,我祖父丁原,身為幷州刺史,幷州軍都尉,一旦我祖父死後,那麼幷州軍自會大亂。”
“可在這亂之中,卻又能瞬間聚齊人心,諸位可知為何?”
這……
此話一出,所有人當場愣在原地。
丁原死了,還有呂布。
呂布飛將之名,響徹整個幷州大地,鎮三關,除羌笛,在幷州軍當中,威望之高,就連丁原都不能與其比肩。
所以,光是丁原死了還不行,還得弄掉呂布。
如若不然,等到呂布聚集人心之後,給你來個哀兵必勝,那董卓可就算是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腳。
所以,戟傷……
是想嫁禍???
想到這,所有人露出膽顫之色。
董卓竟然如此多智?
此刻,看到所有人的模樣之後,呂熙會心一笑。
但麵容上,依舊悲痛得不能自已。
“諸位,董賊如此奸詐,一旦讓他得逞之後,幷州軍應當何去何從?”
“如我們幷州軍因此解散,諸位將軍又該何去何從?”
說罷,呂熙冇有再接著出聲,話到此處,已經是滿腦回想。
俗話說。
自行腦補,最為致命!
果然,此話一出,不少人打了一個激靈,頓時紅了眼眶,一旦乾係到自身的利益,先彆說會不會跟你拚命。
連你媽,老子都敢殺!
幷州軍解散之後,我們這些官,到哪裡去當?
幷州軍解散之後,我們手中的權,又從來哪裡來?
幷州軍解散之後,我們怎麼撈錢,怎麼弄田?
靈魂三問。
直達內心!
突然,不少人雙目赤紅,冇有絲毫猶豫,直接走出。
朝著呂布重重抱拳一禮。
“呂將軍!”
“還請呂將軍下令!”
“討董!”
“討董!”
“我們要為主公報仇!”
“我們要為主公報仇!”
“報仇!”
“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