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破天下九州錄,吟遍海內五湖詩。
寶殿桂樹連根起,不許他人摘寸枝。”
“嘖嘖嘖,那李登高不愧是大魏才子!”
“一詩壓儘煥章書院,這都快一炷香了,還冇人作得出比他還厲害的詩,唉……”
侍衛的議論聲鑽進耳中,秦贏猛然睜開眼睛,本能反應讓他一個鯉魚打挺,直接從大紅床上跳了起來,舉目四望,一臉茫然。
“這是哪兒!我不是在西部沙漠嗎?”
“殿下,您醒了?”恰在這時,一道悅耳的聲音如春風沐麵。
秦贏這才發現,床上還有一個絕色美人,穿著華麗的宮裙,媚眼盈盈紅唇水潤,眉目如畫勝似仙韻,簡直就是個仙女。
特彆是她那溫婉古典的氣質,哪怕是如今驚慌失措的表情,都讓人血脈僨張,渾身火熱。
秦贏瞪直了雙眼,下意識的問:“美女你是誰啊?這裡不是西部沙漠嗎?”
“殿下,妾身是仙兒啊,您不記得了嗎?這裡是您的宮殿,哪有什麼西部沙漠啊。”
見秦贏不正常的樣子,絕色美人怯生生的迴應。
秦贏眼眸緩緩睜大,這時,一大段記憶在腦海中閃現。
春秋曆,大漢皇朝,九皇子秦贏,字不敗,二十三歲。
秦贏瞳孔震愕,滿臉驚色: “我居然穿越到古代了?”
他本是藍星某神秘特種部隊的軍械專家,正在西部沙漠執行維修任務,遭到敵人埋伏,炮彈轟炸。
誰知他再睜眼,竟然穿越到了大漢皇朝,成了九皇子。
這皇子還正巧與他同名同姓,年齡也不差。
眼前這絕色女子名為柳韻仙,是漢帝親自給他指定的皇妃,昨夜剛好是大婚之夜。
柳韻仙有些幽怨的看著他,低聲委屈抽泣道:
“殿下,昨夜洞房花燭夜,您怎麼倒頭就睡,怎麼也叫不醒,妾身苦守一夜。”
“什麼?”秦贏一怔。
看到大床被褥整整齊齊疊放,佳人宮裝不曾淩亂分毫,秦贏立刻明白了。
這身體的原主人可真是夠命衰的,美嬌娘就在身邊,他居然在洞房花燭就嗝屁了?
也就是說,柳韻仙還是原封不動的雛兒!
一念至此,秦贏心頭馬上火熱了起來,他的心理能力很強,接受能力自然也很強,既然我已經穿越過來,那既來之則安之。
一下撲倒柳韻仙,溫香軟玉滿懷,秦贏的邪火猛竄起來,嘿嘿笑道:
“為夫這就補償你。”
柳韻仙姿容羞紅,有些不敢看秦贏,這般欲拒還迎的魅態,徹底點燃了他的血液。
秦贏正要槍出如龍時,突然殿外傳來侍衛急切的聲音: “殿下,魏國使臣正在煥章書院與大漢文鬥,您還是快趕過去看看吧。”
“魏國使臣說了,要是這次文鬥勝了,要十萬牛馬,三十萬石糧食。還要陛下挑選一位皇子前往魏國,充當質子!”
秦贏動作一停,瞪大眼道: “什麼?”
融合記憶,秦贏知道,這裡的帝國不存在於藍星曆史上,應該是一個平行世界。
在這片大陸上,共有七大帝國,合稱春秋七霸,魏國排名第一,而大漢皇朝排在第七墊底。
近些年來,魏國版圖不斷擴張,已侵犯到大漢邊境,不少百姓遭戰火塗炭。
這次派遣特使前來,以文相鬥,立下賭局。
大漢以武立國,文壇積弱,至今都冇有出現過什麼才子宗師。
秦贏獲得了身體原主人的所有記憶,他風流放蕩,紈絝傲慢,是九個皇子中年紀最小,卻惹禍最多也最廢材的一個。
文鬥失敗,不光損失牛馬糧食,漢帝要送誰去魏國做質子,那一定是九皇子秦贏。
質子就是政治犧牲品,這要是被送去了,那還不得完蛋。
想到這些,秦贏再也坐不住了。
自己剛穿越過來,就極有可能要被送去當人質,這還能忍?
“不行,這次文鬥說什麼都不能輸!”秦贏麵露凶狠。
想要不淪為政治犧牲品,那就要儘快改變漢帝對他的印象。
至於文鬥,對現在的秦贏來說,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他本就喜歡研究文學,唐詩宋詞,音律丹青,那是樣樣皆通。
穿上金袍,秦贏在侍衛的帶路下,直奔煥章書院而去,剛到大門口,便是聽到其中傳來陣陣刺耳了譏諷聲。
“煥章書院不是大漢最高學府麼?各位學子,師長不都是文人墨客麼?怎麼連一首詩都接不下?”
“漢帝,這纔是第一場文鬥,你們就束手無策了麼?時限馬上就到了,再對不出,那就算大漢輸了。”
“漢朝文武儘沽名,不及大魏一青衣。哈哈哈,太丟人了吧!”
煥章書院中,魏國眾使臣頭顱揚起,鼻孔朝天,一臉不屑鄙夷的看著滿堂漢人。
被魏國使臣大肆嘲諷,滿堂文武皆是麵紅耳赤,拳頭緊握,恨得牙都咬碎,指甲甚至都刺破掌心,滴滴鮮血滲出指縫。
一身青衣,手拿摺扇的魏國才子李登高,與大魏公主魏芷嫣對視一笑,已然勝券在握。
大漢帝王秦穆坐在書院首席上,老臉已是極為陰沉,那嘲諷何嘗不是紮穿他心的利刃,目光一掃,漢帝威嚴開口:“院長,你來作一首詩!”
“陛下恕罪,非老臣不願作詩,實在是……”煥章書院的院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羞愧至極的低頭。
見狀,漢帝嘴角一抽,又看向人群中的一名老者,“太師!你學富五車,定能替朕解憂。”
“老臣惶恐,隻怕有負皇恩!”太師立刻下跪,老臉羞得漲紅。
“混賬!這煥章書院難道就真無人可用麼?朕養你們這群飯桶有何用!”
一個個點名都無能為力,如此回答,讓漢帝終於抑製不住心頭暴怒,一聲龍嘯,整個書院都彷彿在顫抖。
“漢帝,這一炷香可快過了,若還是無人應答,那麼可就算你輸了,第一關都過不了,剩下的也就不用再比。”
魏芷嫣輕笑一聲,得意說道。
漢帝龍袍之下的身軀在輕顫,麵露痛苦之色,無奈長吟道: “大漢文壇積弱已到這般田地了嗎?任人欺辱卻無力反抗。”
“我等該死!”
看到漢帝如此痛心,滿堂漢人儘皆下跪,一片慚愧之聲,尤其是煥章書院的人,恨不得就地刨坑把自己埋了。
作為大漢最高學府,他們實在是無顏麵對天下。
魏芷嫣見此,美眸神采奕奕,高聲道:“既敗局已定,那就請漢帝下旨,十萬牛馬再加三十萬石糧食,儘歸我大魏。”
漢帝深吸了一口氣,滿臉悲痛。
糧食三十萬石,可是大漢整整一年的全部收成。
牛馬則更是重要的勞動力。
軍隊不可無馬,百姓農耕不可無牛。
十萬頭牛馬,這是得把家底掏空啊!
這賭注一旦輸出去,那大漢連今年的寒冬都無法度過。
若不同意,給得大魏藉口發揮,百萬雄師壓境,漢朝亦頃刻亡矣。
沉默許久,漢帝終於是強忍著屈辱悲痛,默默拿起大印,便要在聖旨上蓋章。
看到漢帝的動作,魏芷嫣笑意盈盈,冇想到這麼容易,實在太無趣了……而這時,大門外,突然一道清澈的朗誦聲傳來。
“閱破天下九州錄,吟遍海內五湖詩。
寶殿桂樹連根起,不許他人摘寸枝。”
“潛心奮誌上天台,瞥見嫦娥把桂栽。
偶見廣寒宮未閉,故將明月抱回來。”
秦贏大步入殿,高聲吟詩,瞬息引得無數目光。
見來者是秦贏,滿朝文武儘皆震詫。
過了片刻。
“妙啊!妙啊!”
煥章書院的院長顫巍巍起身,眼珠瞪大似銅鈴,不敢置信的叫道: “九皇子吟出的詩,意境遠超李登高,其氣勢更是讓他拍馬莫及!”
院長一席話,引得滿堂文武皆是大喜,全都握拳激動得大叫了起來。
太師陳鬆泰更是滿麵紅光,默默品讀一番後,驚聲大喝:“何止是拍馬莫及啊,其意境氣勢,更是碾壓無數倍!”
李登高所吟之詩,乃才子氣魄宏大,狂傲不羈,直言要獨占功名,一分一毫亦不肯分與人。
而秦贏所吟,卻是上達九天,與廣寒仙子奪月,氣魄何止是大,甚至是蓋世。
“贏兒,此等佳作是哪位宗師教給你的?有此人才,為何不早說?”
漢帝也愣了片刻,隨即眼眸精芒閃爍,發出爽朗大笑,原本沉落穀底的心又冉冉升起。
隨後,八皇子秦舟也站了出來,附和著道:“九弟,你認識如此文采的大宗師,怎麼不早點說呢,快快引薦。”
“無論他是誰,隻要今日能解大漢之危,老夫願意回鄉放牛牧羊,將這院長之位讓與他。”院長宋鶴年誠懇無比的說道。
“朕也一定要重重賞賜這等人才!”
漢帝笑的嘴巴都快裂到耳朵根了,一改之前頹態,這種絕境逢生的感覺,簡直是太爽太刺激了。
滿堂眾人,冇有一個認為,這是秦贏所作。
秦贏一臉懵,從這些人的態度便可以看出,這九皇子到底是有多麼不受人待見啊,就連親生老爹都不信他。
“並無什麼文壇大師教我。”秦贏一咬牙,心中想道,藍星的文學大家們,今日隻能剽竊你們了。
他看向高台上的漢帝,擲地有聲的道:
“這便是我作的!”
話音落地。
漢帝臉上的笑容一瞬凝固。
“哈哈哈,這漢朝誰人能做詩我都信,唯獨你秦贏作詩,我是一個字都不信!”
魏芷嫣忍不住冷笑,眼神極儘不屑,冷哼道: “天下誰人不知,你九皇子是不學無術,紈絝下流,平庸無能!”
秦贏看向魏芷嫣,這女子雖然嘴毒,但長得真是不錯,瓜子臉,星辰眸,飄然如仙的白衣,氣質出塵淡雅。
大魏才子李登高也一臉怪笑,道: “九皇子可真有勇氣,為人也很風趣。”
見到秦贏被嘲笑,漢帝非但冇有開口幫忙,反而臉色陰沉冷了下去。
知子莫若父,他這個最小的兒子有幾斤幾兩,他又怎能不知?這等佳作,他絕不可能作出來。
非要將他人功勞說成自己的麼?簡直是丟人現眼。
“秦贏,你要會作詩,我就把鞋底吃了!”
“我也一樣,我吃一雙!”
“哈哈哈!”
魏國一眾使臣捧腹大笑,眼淚都出來了。
冷嘲熱諷如雨點打來,秦贏不怒反笑,
“各位是看不起我了,那敢不敢賭一局?”
魏芷嫣道: “賭什麼?”
“今日文鬥我若敗,便當殿學狗吠!我若勝出,那就請魏國使臣,當眾群狗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