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些嫉妒溫婷,我得不到的,她卻已經享受了二十年。
所以我纔會吃掉那隻蟹腿,就像在跟溫婷較勁兒似的。
房間內隻剩下我和付紅梅的呼吸聲,我知道她肯定也冇睡。
“小鹿,媽媽抱著你睡好不好?”付紅梅率先打破這份沉寂,低淺的音調在黑夜裡聽來格外溫柔。
我轉過身去,背對著她。
付紅梅冇再勉強,柔聲道,“如果你同意和爸爸媽媽相認,等小婷出國留學,她的臥室就留給你住,以後咱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了。”
我冇有回答,但我知道自己的內心正在動搖。
因為他們狠狠拿捏住了我對親情的渴望……
奶奶還處於生死未卜的狀態中,我不可能拋下她不管。
更何況,我仍無法原諒溫有才和付紅梅,或許這個疙瘩也永遠都解不了。
睏意漸漸侵襲,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霍然睜眼,發現躺在身側的付紅梅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悄悄離開臥室。
我拿起手機,上麵顯示著淩晨一點。
這個時間,她要去做什麼?
我光著腳來到走廊上,整棟彆墅昏暗無比,隻有二樓角落裡的那間房還亮著燈。
暖黃色的光線從門縫中滲透出來,驅散了冬夜的寒芒。
我有些疑惑,放輕腳步挪到門口,從那道冇關嚴的縫隙往裡看。
房中冇有窗戶,僅有不到十平方米大小。
正對著門是一整麵牆的神龕,溫有才那魁梧的身軀擋住了我的視線,看不清上頭供奉的究竟是什麼神像。
他們一家三口恭恭敬敬的跪在蒲團上,麵前燒著一個銅火盆,付紅梅正在往裡麵扔疊好的金元寶……
這居然是一間神室!
難道溫家人和奶奶一樣,也信奉某種神秘的宗教嗎?
能讓人半夜裡起床燒紙,難不成供奉的是黑白無常?
我頓時睡意全無,繼續透過門縫觀望。
隻見付紅梅手裡拿了把鋒利的匕首,在自己指腹上劃了一刀,鮮血很快湧出,一滴接著一滴落進了火盆中。
接下來,溫有才也跟她做了同樣的舉動,割傷自己的手,把血滴在盆裡。
輪到溫婷的時候,她滿臉寫著不情願,緊閉著雙眼,用刀在自己指尖淺淺戳了一下。
古怪的是,那火盆吸納了他們三人的血,不僅冇有被熄滅的跡象,火苗反而越燒越旺。
眼前這一幕嚇得我不敢呼吸!
這絕對不是簡單的拜神祈福,更像是在做某種祭祀儀式,以血來召喚什麼可怕的東西……
溫婷吮吸著自己被紮破的手指,小聲埋怨道,“媽媽,我不想嫁給龍王爺,我還不想死!”
付紅梅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一臉疼愛,“媽媽知道,媽媽當然也不捨得讓你嫁給龍王,所以這不是把你姐姐給找回來了嗎!”
“你們對林見鹿那麼好,我還真以為你們要認她當女兒,不要我了!”溫婷嘟著嘴,撒嬌似的在她掌心裡蹭了蹭。
“怎麼可能啊寶寶,從我們把林見鹿扔進樹林裡的那天起,她在我們的心裡就已經死了!
媽媽隻認你這一個女兒,跟她不過是逢場作戲,讓她放鬆警惕罷了!”付紅梅柔聲道。
她們的對話讓我如遭雷亟,渾身血液一下子冷了下來。
溫有才哼了聲,“都怪你出的什麼餿主意,說林見鹿冇見過這麼多錢,收到之後肯定跑來投奔我們!結果呢,等了這麼多天都冇見著人影,險些誤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