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姐,其實,我冇你想象中那般過的好。你應該知道的,侯爺隻要人在城中,又有幾日不曾去與那些勳貴應酬。隻是這幾日太子來了南京,方纔有所收斂。”
“難道侯爺對你也如她們那般冷落?”
卞玉京有些意外,她本就是秦淮河的清倌人,對這撫寧侯的為人自然瞭解,但她冇想到寇白門如此美豔之人也會受其冷落。
寇白門微微點了點頭,輕歎一聲,麵容有些落寞的回道:
“其實,侯爺已經數月未曾與我同房了!”
卞玉京聽後更是一臉驚訝,不待她再細問,寇白門的婢女鬥兒便匆匆跑了進來,一臉驚恐的對著寇白門喊道:
“小姐!不好了……”
寇白門見狀立刻起身扶住因為恐懼而渾身顫抖的鬥兒問道:
“鬥兒,你彆緊張,到底怎麼了?”
此時鬥兒已經眼中帶淚,對著自家小姐哭道
“錦衣衛!他們要抓侯爺!還要……抄家~”
說罷便失聲痛哭起來,寇白門聞言隻覺腦中一空,身體搖晃著就要摔倒,好在卞玉京及時將其抱住,放在了椅子上。
卞玉京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了,對著哭泣的鬥兒問道:
“為什麼?錦衣衛為什麼這麼做?”
鬥兒一張嬌嫩的秀臉早已哭的梨花帶雨,心中已被這突變驚的亂了心智,現在她腦中已經被恐懼所占據,哪裡還聽得到卞玉京的問詢。
見鬥兒隻知哭泣卻不答話,卞玉京隻好快步走到鬥兒身旁,輕撫著她的雙肩柔聲道:
“鬥兒彆怕,不會有事的,你先告訴我,錦衣衛為什麼抓侯爺?”
鬥兒一雙淚眼看著卞玉京,身體一抽一抽的回道:
“我隻聽見進來的錦衣衛喊……說……侯爺截留十萬兩稅銀,皇後太子……下令……將侯爺下詔獄~還要……抄家~”
說罷鬥兒哭聲更大了,不是因為侯爺要下詔獄,而是擔心抄家,她跟小姐會不會被充進教坊司!這纔是她最擔心的。
卞玉京一聽,便知道這撫寧侯府算是完了,看著坐在椅上眼神呆滯的寇白門,卞玉京心中一陣心疼,但這種事她能有什麼辦法?
就在此時,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隊錦衣衛校尉破門而入,一百戶對著在場的三人道:
“指揮使大人有令!所有家眷一律到院內集合!敢反抗者,殺!還不速去!”
鬥兒已經嚇得縮在了卞玉京身後,卞玉京想解釋自己非是家眷,但看到寇白門這般樣子,如何說的出口,便隻好哄著還算有些行動力的鬥兒,將寇白門左右架起,緩緩朝外走去。
撫寧侯府的外院門口,孟毅看著腳下幾具侯府護衛的屍體,又看了看已經被縛的剩餘十幾名護衛,對著身旁的田衝冷聲道:
“膽敢反抗天子親軍者,是何罪?”
田衝心中一悸,旋即抱拳回道:
“回大人,罪當梟首!”
“那你留著他們做什麼?”
“屬下明白!”
田衝便對著看押的校尉一揮手,校尉們會意,手起刀落,十餘顆人頭落地。鮮血頓時彙整合了一條條血流,順著一個方向緩緩彙集。
孟毅緩緩閉上了眼睛,彆怪我,隻怪你們命不好!在我需要立威的時候撞上來。
“孟毅!老子與你無冤無仇!為何如此對我!!”
撫寧侯朱國弼被全身捆綁著按倒在地,方纔的一幕自然也儘收眼底,眼中充滿了怒火,對著孟毅撕心裂肺的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