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李明不由得冷笑一聲,起身看向了長安的方向。
他手裡捏著那個腰牌,一用力,金屬腰牌瞬間扭曲變形。
“李世民啊李世民,想不到你果然是個虛偽小人,表麵上賢明無私,可又有幾人知曉你暗中耍的這些陰險手段?”
“想殺我?你還不夠格!”
原本李明不想對李世民怎麼樣,隻想安安生生過自己的小日子,但現在李世民這樣做,徹底觸怒了他。
顛覆這個國家的目標,立刻確定。
其實李明當日若是想殺李世民,有的是機會下手,但李世民現在不能死。
一來李明當時還冇起殺心,再者說,如果真的殺了他,李明會落個很難聽的罵名。
這個時代最重要的就是名聲,有些時候名聲比糧食更值錢,名聲臭了,會被口誅筆伐,冇人替你賣命。
這也是為什麼李世民登基之後,那麼看重自己名聲的主要原因。
考慮名聲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如果李世民一死,到時候必然天下大亂,說不定很可能會重現隋末動盪的局麵。
屆時群雄割據,民不聊生!
那樣的話對李明自身的發展也非常不利。
就算李明最後收複了大唐,那也是個千瘡百孔的國家,接過來也是個燙手山芋。
所以不殺李世民,並非李明仁慈,而是出於全域性考慮。
如果不考慮這些,李明現在就會殺回去,直接宰了李世民。
思慮片刻,李明將變形的腰牌丟掉,然後大步向林中走去。
林中,幾匹戰馬百無聊賴等待主人的歸來,然而等來的不是自己主人,而是李明。
李明隨手牽過一匹馬,剩下的馬全部解開韁繩放掉,然後便自顧自的繼續前進。
……
兩天後。
太極宮顯德殿。
前去攔截李明的玄甲軍士兵全部任務失敗,並且慘死當場的訊息秘密傳入了李世民的耳中。
聽到這則訊息後,正在批閱奏摺的李世民動作一滯。
“怎,怎麼可能?那逆子不就是力量大了一些?怎麼可能會是玄甲軍的對手?”
玄甲軍的每一位士兵都是精挑細選的,不說個個武藝冠絕天下,最差的也有著相當百夫長級彆的武藝。
幾名精銳士兵聯合對付一個赤手空拳的十六歲少年,竟然完全不是對手,還全軍覆冇?
這樣令人難以置信的訊息,李世民怎麼可能會覺得不震撼?
“陛下,從現場的痕跡來看,興王殿下很可能隻是單純靠力量取勝……”
跪在李世民身邊的金吾衛士兵恭恭敬敬的說道。
啪!
李世民手上緊握的筆瞬間折斷,他的臉色極其難看,另一隻手緊緊抓著一本奏摺,手臂上凸起的一根根青筋,足以表明他無比憤怒。
“逆子!逆子!你當真鐵了心要與為父作對不成??”
李世民咬牙切齒的開口,雙眸猛然一冷,看向那名金吾衛士兵,陰沉的話語隨即響起:“傳朕旨意,多派一些人手,務必將這個逆子抓回來,如果他還敢反抗,就殺了他,活的帶不回來,死的也成!”
上一次,李世民僅僅是想讓玄甲軍嚇唬嚇唬李明,但這一次李世民是徹底動了殺心。
父子二人,也由此徹底成了生死對立的仇人。
……
李世民雖然是秘密得到了訊息,但由於他過度寵愛李泰,也把金吾衛的控製權交給了他一部分。
所以李世民得到訊息後不久,李泰也得知了這一訊息。
“哈哈!”
李泰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一邊吃著宮女遞來的水果一邊看幾名身材火辣的舞姬跳不可名狀之舞,突然聽到這樣的訊息,不由得狂笑起來。
經過幾天的療養,他臉上的浮腫消下去了許多,總算有個人樣了。
“李明這個野種,真是腦袋讓門夾了,本來我還想著怎麼對付這個王八蛋,冇想到他自己找死,你就囂張吧,你越囂張死的越快,最好落得個死無全屍名聲掃地!”
開心之餘,李泰一把摟過一名身材妖豔的紅裙舞姬,毫無顧忌的就把手往裙底探,同時猥瑣的笑了起來,一臉淫蕩。
很顯然,這種事他經常乾,輕車熟路的很。
“殿下~~~”
那名舞姬瞬間麵頰緋紅,羞澀無比的低下了頭。
……
十天後,交州安定縣。
這是交州最破敗的一座縣城,整座城隻有萬餘人,城牆簡直就是個擺設,最高的地方不過人腰,而且還都是土磚堆砌而成。
李明自上次被李世民派出的玄甲軍刺殺後,便加快了速度,一路日夜兼程趕到了這裡。
既然已經與李世民決裂,那就應該抓緊時間發展,積累力量抗衡李世民接下來的滔天怒火。
李明抵達安定縣的時候正好是傍晚,黃昏的映照下,讓原本就破敗的城池更是增添了幾分落寞孤寂的感覺。
進入城內,到處都是一片狼藉,百姓們民不聊生,許多人甚至連個遮風擋雨的庇護所都冇有。
李明心中感慨片刻,便直奔城中心的王府。
這一座矗立在蠻荒之地的王府,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似乎它並不應該存在。
但它卻不得不存在。
作為皇子,李明又冇有犯什麼大罪,於情於法都是不能被流放的,李世民同意流放也隻是嘴上說說,實際上給出了一個很冠冕堂皇的名義:行使帝王之封,裂土封疆。
實際上和流放毫無區彆,隻不過李世民不用再背一個虎毒食子的罵名了。
雖然說是王府,但這座王府卻非常簡陋,隻有兩間屋子和一間倉庫,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
看樣子王府很久冇人住了,裡麵空蕩蕩的,不過卻很乾淨。
應該是當地的官吏時常派人來打掃。
“站住,你什麼人就往裡麵闖,知道這是什麼地界嗎?”
就在李明準備進入王府大門時,兩名巡邏至此的士兵還以為李明是偷東西的賊,連忙操著破舊的兵器跑了過來,流裡流氣的攔住了李明。
“去告訴你們的縣丞,興王到了。”
李明平靜的掏出一個令牌,丟給了其中一人。
斷絕父子關係隻是李明和李世民私人的事,對外他們仍是父子君臣,所以在旁人眼裡,李明仍是一位高不可攀的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