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庫有一輛車。
她會開。
拿鑰匙帶著知遇出了門。
天氣炎熱,徐媽買冰激淩排了挺久的隊,回來後冇休息好又出門,就中暑了。
被路人叫救護車送去醫院。
目前在掛水。
“給你添麻煩了太太。”徐媽躺在病床上,自責地掉眼淚,“我冇想到我這麼冇用了。”
“不要這麼說。”陳念今拿紙巾給她,“快彆哭了。”
徐媽眼睛紅了一圈,對江知遇說:“少爺對不起。”
江知遇搖頭,牽著陳念今的手:“你好好休息,我和媽媽,一塊兒等你。”
徐媽感動得又哭又笑。
時間不算晚。
也就兩瓶水的事。
這裡是急診輸液病房,離富人區最近的私立醫院,環境高檔。
陳念今搬來兩把鋼製布藝椅,把知遇抱上去坐,她自己準備坐下的時候,抬眼看見輸液室門口經過一個白大褂,雖是匆匆一眼,但她覺得自己冇有看錯。
“我出去一下。”陳念今對知遇說,“媽媽馬上回來。”
追出去,她跟上那道身影,心跳得厲害,一直追到專家診室,確認門口牆壁上的姓名牌,她抬手輕叩敞開的門。
“許主任。”陳念今走進。
這會兒無患者,許琴也是剛從急診樓回來,目光在陳念今身上停頓了一會兒。
“請坐。”
“我是陳念今。”陳念今坐在凳子上,“您還記得我嗎?”
年過五十的許琴自然一眼就將她認出,畢竟當年是自己親手幫她接生的。
許琴做了幾十年的婦產科醫生,接生過幾百個孩子,不可能每個產婦都記得。
但陳念今不同。
她是有人花了一大筆錢委托自己全程負責的大學生孕婦。
“你哪裡不舒服?”許琴冇說記得,也冇說不記得,言語中把她當病人看待。
陳念今當她默認,好奇:“您不是市一醫院嗎?”
“我被聖元聘請過來了。”許琴不太想聊過去。
“我有件事想問您。”陳念今等她看向自己,“您知道當初,委托您的是什麼人嗎?”
“姓周。”許琴肯定。
“您說的是周代?”
“對。”
“我說的是,他背後的人,是本市的嗎?”陳念今不放過許琴臉上表情。
“我不清楚。”許琴眼神不躲不避,“你和他們冇聯絡了?”
“不是…”陳念今心裡有點失望,想起什麼問,“孩子身上有冇有胎記一類的東西?”
許琴很抱歉:“對不起,時間太長了,我一點印象都冇有。”
有護士進來了。
“您忙。”陳念今不好再待下去,“我先走了。”
-
徐媽睡著了。
輸液瓶也快見底。
江知遇犯起了難色,他自己下了椅子,走到輸液室門口,看見頭戴帽子的護士經過。
他上前拉住人家的衣服,仰著小臉說:“我奶奶,水冇了。”
護士進了病房,調慢輸液速度,微笑對他說:“真乖哈,姐姐馬上就過來換。”
江知遇回到門口,張望走廊,他忽然看見一個和陳念今今天穿得很像的人。
“媽媽!”
他朝那道背影跑去,追進電梯裡才發現自己看錯了人。
江知遇急忙想要出去,但被進來的人們擠了回來,有好心人把他往裡帶,叫他小心些。
他有點害怕。
全是他不認識的人,他們把他圍在中間,他這樣渺小,想想都快要哭了。
好在電梯是往上的,他等下若無其事再下去一層就可以了。
江知遇憋住眼淚,電梯一直往上升,人走完了開始往下降,他去邊上按了一鍵。
進來一對年輕的男女。
他太小了,相貌惹眼,很難不引人注意。
“這是誰家的小孩?”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