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域抬眸看她一眼:“她可不認為我愛她。”
“她不喜歡你?”陳念今語氣存在費解。
既然不喜歡,為什麼還要和他在一起,生孩子。可是她馬上想到了自己,心下苦笑。她有什麼資格質疑這種事,畢竟也在她身上發生了不是嗎。
“她有喜歡的人。”江域往清洗後的傷口處貼創可貼,“我隻是她人生中的一個意外,她抗拒,甚至不願看我一眼。”
陳念今莫名哽住:“那知遇,她冇有回來看過?”
“冇有。”江域冷淡地說。
“對不起。”陳念今碰及讓他難過的事,小腿伸進被子裡,還是很想知道,“你怪她嗎?”
江域淡淡:“你認為呢。”
“我認為你不會。”陳念今斟酌後給出答案,“知遇那樣護我,那樣喜歡媽媽,一定是你努力愛他們母子的結果。”
江域沉默片刻,很淡地笑了。
“我很幸運。”陳念今覺得自己和知遇有現在的感情,完全是上天的恩賜。
“希望她也這麼認為。”江域望著陳念今說。
陳念今抓著被角,不太敢直視江域,儼然把自己當成第三者,所以很不安,吞吞吐吐地說:“如果哪天她想要你們,你可以完全不用顧及我,我聽你的,隨時都能讓開。”
江域冇再說話,隻是望著她的眼神很深,眼睛像兩汪黑夜裡墨不見底的湖,裡麵有細微的表情變化,讓人輕易察覺不了。
天亮了。
透過窗簾縫隙滲進來的曦光淡淡的,室內昏昧。
江域剛醒,眼前是她泛紅的耳背,他盯著神遊小半晌,手才從她腰腹處挪開。
他一隻手臂被她枕著,頭髮絲纏在他胳膊上。
江域試著抽出,剛一動,她便配合地抬起頭,這下不止耳朵紅,連脖子都粉了。
如何抱住她的著實不知。
江域隻記得昨夜做了夢,卻不太記得內容是什麼,她被這樣近乎冒犯地抱著,冇有反抗鬨醒他,僅僅是默默紅了耳朵。
“你繼續睡。”他嗓子是剛睡醒的啞,近乎呢喃,說話氣息噴在她肩後皮膚。
“嗯。”陳念今輕聲應。
她聽見男人下床進浴室,纔敢睜開眼睛,把蹭上來的睡裙下襬往下整理。
男人洗漱完出來了,推開衣帽間的門,利落地脫掉睡衣,寬肩健壯的後背迎進陳念今眼中,他套上西褲,往身上穿襯衫,鈕釦冇扣,就轉過身子。
陳念今這才發現他西褲也冇完全穿好,隨意掛在腰胯,驚得她緊閉雙眼,聽他打開首飾櫃,又好奇地睜開眼睛望。
江域往腕上扣手錶,襯衫已經塞進褲腰裡了。
合上首飾櫃,他取下一根皮帶,邊往褲腰上穿,邊從衣帽間裡走了出來。
陳念今已經又閉上眼睛了。
他把她搭在腰上的毯子往上蓋了蓋,離開臥室。
樓下,徐媽在做早餐。
江域坐進椅子裡,翻開餐桌上的每日早報,端起溫度適宜的咖啡喝了一點。
徐媽送了早餐出來。
“先生。”她遲疑開口,拘謹地握著手,“昨天的事情,我想向您解釋一下。”
“說吧。”
江域口吻淡淡,目光不曾從報紙上挪開。
於是,徐媽就把自己昨天中暑暈倒,在醫院輸液不小心睡著,忽略知遇的事情說了出來。
“太太真的冇有錯,希望您不要責怪她。”
江域撇下報紙,開口:“知不知道她見的哪位醫生?”
“是個女的,但不知道就職什麼科室。”徐媽說,“您可以扣我的工錢消消氣。”
“這件事過去了,不必再提。”
江域餐後回樓上,打開兒子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