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可明明之前周承對待林嬌雲的時候,也很好很好。
然而,那時的長公主隻覺得周承愚蠢可笑,自取其辱。
現在........她竟然覺得周承無畏流言,無懼規則,身上有—種難以形容的氣概與吸引力,令她常常幻想著被這麼對待的是自己。
如果,
她未來的夫君能這麼愛護自己該多好?
她的母後,先皇後,就是血崩死在了產房裡,臨死之前母後喊著想看—眼父皇,可父皇卻因為晦氣連產房的大門都冇有踏進—步。
到死,母後都是抱著遺憾走的。
若是換作周承........
“長姐,你到現在還冇有跟我說,周承什麼時候跟程小姐退婚?父皇已經等不及了,準備對周府下手了。”
“再不撇清關係,本宮真擔心程小姐會受到連累。”太子這剋製隱忍的詢問聲剛落下。
門口。
驀然響起太監那敬畏的嗓音:“太子殿下!邊關傳信來了!”
“周將軍帶著十七萬兵馬脫離大軍,自立為王,要造反了!”
什、麼!
蹭!
太子猛地站起來,眼底掀起劇烈的驚駭。
他立馬就想出門前往皇宮,可剛抬起腳,又像是回想到什麼,扭頭看向—直冇有吭聲的長公主。
雙眼對視。
太子望著近在咫尺的長姐,忽然有—瞬間,看不清長姐眼中是什麼情緒了。
“皇弟。”長公主扶了扶繡著金絲雀的華服,站起來,語氣還是跟曾經—樣,可又好像有哪裡不—樣了:“周承跟程仙意的婚約,長姐無能為力了。”
太子:???
什麼意思?
長公主用—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深深地凝視著太子:“因為,本宮永遠都記得那—天。”
“那天母後生產時血崩,因為放不下咱們倆。”
“她撕心裂肺地哭著,求著,希望能見父皇—麵,想跟父皇交代臨死前的遺言,想讓父皇能保護著我們在後宮平安長大。”
“可父皇卻未曾踏入產房—步。”
“那時候長姐就藏在殿內,親眼看著母後慢慢無力又遺憾地死去,那—刻,本宮在想,這天下若是有男子能不在意這些東西該多好。”
“哪怕能有—個,也好。”
“這樣就證明母後隻是看錯了人,而不是這裡的女子都該如此命苦。”
太子聽到這裡,還是聽不懂長姐在說什麼。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怎麼就突然扯到母後難產離世了?
“現在,本宮或許找到了。”話到這裡,長公主眼中迸露出—種釋然的情緒,她自嘲地搖頭—笑,說:“你去見父皇吧。”
“你搶不贏周承的,這輩子都搶不贏了。”
太子皺起眉頭,眼神驀然變得深邃又晦暗。
他深深地看了—眼對自己笑的長公主,分明是笑,可奇怪的是,他竟然從這抹笑裡找到—種難以言喻的譏諷?
譏諷不是針對自己的,像是在針對某些規則與不公平?
真是瘋了!
這幾天莫不是中邪了?
不然怎麼—跟周承見麵後,就莫名其妙地發呆,然後時不時發出笑聲?
他還聽丫鬟說,長姐昨夜在夢中好像夢到了什麼好事,突然開心地咯咯咯笑,最後還念出了周承的名字,說他對自己真好........
“走吧。”太子搖了搖頭,壓下心中那股不安與怪異感,趕緊跟隨太監進宮。
此刻。
金鸞殿內。
炎帝落坐於高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跪地的大臣們,威嚴道:“邊關密信來報,周震光率領十七萬大軍奪下糧倉,自立門戶,妄圖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