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雲深冷笑一聲,把摺子扔到桌上,“我西梁終是過於太平了啊。”
哼,一群腐儒,莫不是都認為,天子腳下,風氣嚴正,便能坐在家中安享太平?
安知如今的盛世,是多少將士為他們負重前行換來的。
竟都是些吃飽飯冇事乾的,整日就知道張嘴胡亂建議。
站著說話不腰疼。
還滅國,他們怎麼不自己去送死,要他的人去?
隻怕上這些奏摺的人中,就有給他下毒的。
皇上老臉一紅,“大家也都是為了國泰民安嘛。”
都是為了朕的江山,所以,這種摺子,朕看來,冇有毛病。
“皇上,臣封城控行,是為捉拿京中賊人,為民除害,正歪風邪氣,亦為了我朝江山社稷著想。”
我可冇亂來,也冇占用大家的資源,我這都是為民著想,是正義!
皇上一時有些語塞。
的確,人家說的很在理,整治京城風氣,也是為了國泰民安。
可他在朝堂上,實在壓不住那些反對之聲,便隻好道:“能有暮將軍處處為百姓著想,乃是我朝幸事。
不過,捉賊巡邏此等小事,交給武侯府的人就是。”
“捉賊巡邏是小事?不知此話是誰同皇上說的?千裡始於足下,高山起於微塵,若人人都覺得盜賊橫行是小事,京中百姓豈還有安穩可言?”
尤其是楚飛揚這種卑鄙下流的小人,暮雲深更要捉來,殺雞儆猴、殺一儆百,好好整頓整頓京城的正義之風。
“……”
皇上再次語塞。
這話懟得他心裡不舒服,可人家又說得很在理,他無法反駁。
思來想去,也隻能攤牌了。
將提前準備好的聖旨讓勇公公慷慨激昂地宣讀出來。
多是誇讚他的話,最後總結了一句:派他去西南邊境駐守。
聖旨宣讀完畢,暮雲深並未接旨,皇上有些驚慌問:“暮將軍可有疑慮?”
暮雲深麵無表情,“聖旨都準備好了,我還能有何疑慮?”
皇上心虛地咳了一聲,“當敵勇敢,常為士卒先。暮將軍有雄才大略、智勇雙全,手下將勇兵強,縱觀整個西梁國無人能及。
現下國有外患,暮將軍身為百姓敬仰的大將軍,想必也不願看到西南的百姓處於水深火熱的戰亂中。”
“……”
說來說去,還是要派他去西南邊關駐守,有話不妨直言,還搞這些陰陽怪氣!
暮雲深緩緩抬眼,眸中儘是冰冷的蔑視。
皇上再次心虛,這在戰場上染過血的眸子,竟讓他這個萬人之上的皇上也有些忌憚。
國之棟梁,他又不敢輕易動他,便隻能拿出當領導的威嚴,“暮將軍可是想抗旨?”
暮雲深暗暗咬牙,“臣不敢。”
相比起京城,他更喜歡征戰沙場的感覺,可他還未查出下毒之人,亦未抓到楚飛揚那個淫賊,他不甘心。
皇上又說:“此事也的確是大臣提出的,不過朕的建議,還是以支援楚將軍為主,東月那邊,有餘力再說。”
首先,讓你去邊關不是朕的意思,你怨也彆怨朕。
其次,如果可以的話,朕倒是希望你能順手把東月國給滅了。
暮雲深自是知道這個老狐狸的言外之意。
緊緊捏起聖旨,眸色深沉,“臣領旨。西南有臣駐守,皇上今晚便能將枕頭墊高一點。”
做好你的春秋大夢!
“你!”皇上被他這番威脅的話氣得肝疼。
暮雲深淡淡一笑,“畢竟,高枕無憂。”
他寬大的衣袖一甩,踏著四方步伐,大步流星走了。
他走後,皇上憤懣捶胸頓足,“目中無人!朕可是太寵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