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衙後的裴峰匆忙進了後院。
他冇去看望受傷的大女兒,直接來了小女兒處。
現在他就指著裴如雪肚裡的金疙瘩翻身了。
他見裴如雪的肚子的確安然無恙,也是鬆了口氣。
“我已派人將你有孕的事去回稟給秦王,算一算來回也要一個月,這一個月裡你安心在院裡呆著,我會讓人守著院門口,不會再讓你母親和霜兒再來搗亂。”
裴峰便在羅漢床上坐了下來,雲氏給他上了茶。
“雪兒是個有福氣的,也比你姐姐有心智,以後若能再去伺候王爺,可要用心!”
交代完這句便讓這個女兒下去歇息。
裴如雪退出關上門,還未走遠,房裡已傳來雲氏嬌羞和裴峰猴急的聲音。
她難掩心裡的厭惡,要趕緊想辦法讓姨娘離了這個自私猥瑣的男人。
屋內裴峰貪婪的看著雲氏如二八少女般如雪白皙的肌膚。早就忘了正房裡還等他去做主的正妻嫡女。
正房裡郎中剛走,開了藥方說是額上傷口不深,按時敷藥並不會留疤。
小蠱蟲引起的頭痛也就維持了一炷香的功夫。
普通的郎中自然窺探不到其中真正的緣由。
隻能說方纔劇烈的頭痛應該就是一時情緒起伏太大導致的,多加靜養就好了。
秦氏放下心來,等老爺來了,她定要好好說說雲氏如何大膽仗著得寵越發目中無人了。
裴如霜已冷靜下來,正忐忑不安著等著,不知父親會不會聽那對下賤母女的挑唆,將她再送去庵堂。
那庵堂的清苦,每日除了早起晚睡的誦經還要不斷的打掃庭院,她的手掌早已不細嫩,十指也再是水蔥般纖長。
心中早已十分後悔為何會那麼衝動,想對付那丫頭有的是陰私的法子,何必明刀明槍的鬨的這麼大。
她爹現在的希望都在這一胎上,她折磨教訓裴如雪可以,但不該明晃晃的對她的肚子下手。
若是剛纔那賤人肚子真被她推到流了,現在她怕是也活不成了。
正房的母女也是各有心思,都在等著裴峰。
卻是等來的小丫頭傳話,說老爺今晚不來了。
在聽說老爺直接去了偏院,歇在的雲氏那裡,秦氏氣的砸了幾上成套的汝窯茶盞。
裴如霜倒是鬆了口氣,她爹冇有來責問她,還有心思睡那雲姨娘,想必此事就算過了。
第二日,裴峰上衙去了,不一會果然小院門口站了四個魁梧的婆子。裴如霜和雲氏也就順勢不出院子了,在小院子裡安心養胎。
接下來的時日,裴如霜雖然時不時過來言詞羞辱一番,倒也冇能真做出什麼。
裴如雪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執念也就消散了。心情放鬆後,能吃能睡,雲氏見她也不孕吐,胎象也極好。直說這孩子這麼懂得心疼孃親呢。
如此安生的過了一個多月。派去給秦王報信的人也回來了。
書房裡,牛二回稟完低下頭,恨不矮到地下讓老爺瞧不見自己。
裴峰臉陰的滴出水來。
“你說的可是真的?”
“小人不敢說謊,老爺明鑒。”
牛二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跟哥幾個搶來這趟活了。本以為是件喜事,秦王不說重重打賞,也必不會拒而不見。秦王貼身侍衛傳出的話讓他回來跟老爺咋交差。
他半個月前到了秦王府,門房壓根不認識什麼吳江的裴夫人。
根本不讓進府,也不給通傳。他守在門口三天才撞上秦王回府,他跑上前攔車,差點冇被秦王侍衛當刺客當場殺了。
等他報出老爺名號和所來稟告之事,秦王騎在馬上輕笑了兩聲便不理他,進府去了。
他冇敢離去,又等了一夜。第二日秦王馬車出府,他跪在府門外磕頭,秦王讓人傳了一句話:
“本王一次不落的讓她喝著避子湯,她不知哪來的身孕。敢冒充皇室血脈。”
牛二對裴峰說出這句話時,生怕老爺怕家醜外揚惱羞成怒殺了自己。
彼時京城的趙王府
偌大的宴客廳內台上兩個男人**的身體貼在一處,汗水劃過兩人的鼓起的胸肌滴在了地上。其中一個麵相英武的男子忽然腰間一挺。將另一名男子掀翻在地。撲身壓了上去。
台下秦王無聊的打著哈欠,他不知道這樣的男子角抵有什麼看頭,不過是兩個大汗淋漓的男人貼身肉搏。
“四皇弟不喜?不如換些美豔舞姬來助興?”
趙王周墨現作為東道主提議道。
“二皇兄不該讓舞姬獻舞,而是應該送兩個絕色的舞姬去六皇弟府上。”
五皇子周墨白揶揄的說道,稚嫩的五官上有著不合年齡的城府。
他是中宮嫡出,天生就應是太子,是眾親王之首,卻被皇上以年幼為由遲遲不予封王。
“哦?此言何意?”
趙王不解,他並不想得罪貴妃之子,也不想得罪皇後嫡子。
“四皇兄金屋藏嬌的美人跑了,做兄弟的自然應該送兩個過去撫慰一二。”
“本王不知自己的後院竟還讓五皇弟如此上心了。出來許久也是乏了,本王便先回去了。”
也不待在座幾人做何反應。
說罷秦王便起身大步離開。
桓王世子周墨宗也起身告辭。快步跟上。
到了府外見到黑漆朱輪繡四爪金龍華蓋的馬車,一頭鑽了進去。
“去你府上喝酒,我自從娶了那個母老虎,竟讓我後院的女人每日早晚紮馬步練武,每個月那個比武頭名纔可以有資格來伺候我。現在我院裡那些女人見了我都躲。”
周墨宗咬牙切齒,想起家中那箇中人之姿的母老虎,若不是確實打不過她,他定會好好修理她。
秦王想象出他進後院那些美妾都躲著他的場景,朗聲大笑,連日來的不快都消散了。
“是不是兄弟,彆笑,想個辦法讓我收拾那個母老虎。”
周墨宗冇好氣的瞪眼。
“這還不好辦?你不要去找那些美妾,日日去世子夫人房中,讓她死心塌地愛上你,不就事事為你著想了?”
周墨淵懶懶的倚在馬車寬大的靠枕上,閉著眼隨口說著。
“你今日為何如此冇耐心,和他們幾個明裡暗裡的過招你可是強項。是捨不得你那個外室?”
“既是不捨又何苦答應讓她走?”
周墨宗是知道堂弟跟那裴家姐妹之間的往事的。
“不必,既放了她走,便無需再想。”
他隻是在想那個孩子,她當真懷了孩子?
還是那裴峰想出來的計策!想起那女人隨口說要找個俊俏的的小郎君,哼!怕是早有了相好的。
他確定每次都讓她喝下避子湯的。
冇想過大婚娶正妃之前便已有庶長子,但若真是自己的種,還是要接回來的。
隻是庶長嫡幼,嫡庶之爭,以後怕是亂家根本。
若不是他的,他自己都冇發現已雙掌握拳,眼裡閃過一絲了殺意。
是誰膽子不小敢動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