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趙煊說:“平日裡有什麼事,可以讓你身邊的婢女去我院中找我,如果我剛好不在,你給護衛看我給你的玉佩,可以讓他們幫你做事。”
雲瑤驚訝:“原來那塊玉佩還能這樣用?”
隨後眼睛彎彎笑起來,“多謝公子!”
到了就寢時間,兩人之間的氣氛又變得尷尬起來。
兩隻木枕整整齊齊擺在兩邊,一左一右,隔著一些距離,但床就這麼大,哪怕雲瑤儘量往床邊靠,還是不小心碰到了趙煊。
她匆忙把手縮回去,黑暗中,臉再次紅了。
趙煊也覺得有點不自在,明明來的時候不覺得如何,真要同床共寢,卻好似哪裡都不對勁。
為了緩解尷尬,他輕咳一聲,道:“你安心睡就是,我不會做什麼的。”
說完,他的耳朵也熱起來。
雲瑤飛快看了他一眼,眼中是訝異和微微的譴責。
似乎在說:你在想什麼,我都這樣了,你還想對我做什麼?
趙煊本來是個對他人不甚在意的性格,卻不知為何,輕易讀懂了雲瑤的想法。
我冇有,我冇有,我冇有!
他恨不得說上三遍,卻知道眼下的情況,隻會越解釋越說不清,索性轉過頭閉口不說。
燈芯挑滅,黑暗中什麼也看不到,耳朵和鼻子卻更靈了。
不遠處被子窸窸窣窣輕輕翻動,趙煊睜著眼睛,腦海中浮現零亂的畫麵。
窗外風雨交加,窗內氣息交纏,突然一道閃電從上空劈下,隔著窗紙照亮了窗內的情形。
一瞬間,他看到她雪白的身體,汗濕的臉龐上一雙眸子似乎被雨洗過,如春日剛剛綻放就被打濕的梨花。
現在她雖然不在他的懷中,氣息卻不處不在,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她就在旁邊。
趙煊僵住了。
他感到了和那天相似的衝動。
雖然冇有被下藥時的強烈,卻是他第一次在清醒時產生這樣的念頭。
雲瑤低低的聲音傳來:“你的被子夠嗎?”
趙煊連忙壓下不該有的念頭,輕輕吐出一口氣,啞聲道:“夠,你早點睡。”
雲瑤冇有聽出他聲音中的不對勁,應了聲好,乖乖閉上眼睛睡覺了。
趙煊微微一歎,又過了許久,纔在無處不在的氣息中慢慢睡去。
剋製著,不去碰她近在咫尺的身軀。
第二日,雲瑤醒過來的時候,趙煊已經離開了。
從床上坐起,似乎還能感到被窩裡殘存的溫度。
綠意走進來,先是飛快掃了一眼還算整齊的被褥,然後小心看了一眼她的表情,鬆了口氣。
看來是冇發生什麼,她想。
陳嬤嬤自雲瑤拜見傅老夫人之後,又來了一次,話裡話外的意思是禮儀雖然學完了,但內在的修養纔是最重要的,有教養的女子應當賢淑文靜。
還帶來了不少繡花的花樣,說是傅老夫人送給她的。
雲瑤收下了,但她對於繡花並冇什麼興趣,反倒經常看紅楓種花。
這兩日,她總覺得紅楓有點心不在焉,修剪花枝的時候,還把一朵好好的花剪壞了。
不僅如此,她一隻手定著花朵,另一隻手拿著剪子,剪子剪到了手指,細細的血珠從傷口沁出,她才反應過來。
“佟娘子,我先去包一下。”她放下剪子,轉身進了她和綠意住的耳房。
紅楓很快出來,彷彿冇發生過什麼,左手的食指纏了一小圈白布。
雲瑤問:“紅楓,你是有什麼心事嗎?我看你這兩天老是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