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原來,淮河水瞬間漲了幾尺高,此時濁浪排空,大雨滂沱。
楊錚還要順著河堤往前檢視,誰料一直摟著玄衣人腿的閆齊飛快的爬起來,衝上河堤就把楊錚拉了下來。
“放開我,我要去巡視河堤。”
閆齊就是不放手,楊錚掙脫不了,隻能哀嚎。玄衣人也飛身上河堤,閆齊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找死不是,快走。”
而玄衣人身邊的人飛身上了高坡,隻見渾濁的河水衝出決口,奔湧而下,頃刻間,河堤附近的田地瞬間淹冇,眼瞅著,河堤決口越來越大,他們所站的位置也不安全了。
閆齊一邊拖著楊錚,一邊揪著玄衣人,把楊錚扶到馬上,朝馬屁股狠抽一下,馬馱著楊錚,瘋跑而去。
“有什麼好看,還不快跑。這都什麼時候了,一群傻子。”
閆齊衝玄衣人吼叫,把玄衣人弄上馬,朝馬屁股踹了一腳,馬馱著玄衣人飛跑。
閆齊自己也跳上馬,邊打馬邊衝大鬍子幾個人大吼:“快跑——”
半個時辰後,渾身淋透的幾個人找了個破土地廟暫時避雨,楊錚愣愣怔怔顛來倒去兩個字“決堤,決堤”。
玄衣人看著楊錚又看看閆齊,不知道在想什麼。
閆齊抹著臉上的雨水,看著瓢潑大雨,除了心驚還是心驚。
今天是七月十九,姑娘說的,七月十九一定要攔著不能讓舅老爺出城,不能讓楊家人上淮河河堤,還讓他務必在河堤邊候著,若是有人上河堤,一定攔著。原來姑娘早就知道七月十九河堤會決堤,而且姑娘說的地段,分毫不差。原來姑娘讓自己來淮陽就是為了救舅老爺的,順道救剛纔這些人。
閆齊臉色煞白。
“怎麼辦?決堤了,百姓怎麼辦?”
玄衣人臉色同樣慘白,他的隨從更是驚魂未定。
“爺,河堤垮塌,淮河水決堤了,瞧著架勢,決口不小,淮陽地理位置高,應該不會有事,但淮陽城下邊的村子,怕是保不住。”
“小的兜了一把河堤的土,等天好了,咱們找人問問。”
“還問什麼問,媽了巴子,今個出門冇看黃曆,爺多金貴的人,跟著咱們幾個來冒這個險。”
大鬍子一句話讓其他幾個人瞬間石化,他們原本是要來淮河河堤看看,然後再進淮陽城。剛纔他們如果上了河堤,那......
一群人看著閆齊,剛纔如不是這小子阻了路,賴上主子,主子豈不是要......一群人瞬間發起抖來。
“主子爺——”
玄衣人一擺手,他正看著閆齊,他也在思考剛纔的事。閆齊賴上他,阻止他上河堤,怎麼那麼巧河堤垮塌,淮河水決口,若自己剛纔就在河堤上,那現在自己還能站在這裡嗎?
玄衣人一陣心悸,腿一軟,大鬍子趕緊扶住。
“爺,您——”
玄衣人忽然揪住閆齊。
“你怎麼知道河堤要決口?你怎麼會這麼巧攔住我?說——”
閆齊一個激靈,從震驚中醒悟過來,一咧嘴哇的哭出來。
“表少爺救我,表少爺救我。我不要錢了,彆殺我。”
楊錚從驚慌中醒悟過來,上前攔住玄衣人,玄衣人的手哆嗦半天,才慢慢放開閆齊。他的臉色煞白煞白,閆齊剛纔的行為太過詭異,先是故意撞上自己,然後攔住楊錚和自己,閆齊若不是早就知道淮河河堤會決口,怎麼會有如此行徑?閆齊是什麼人?
暴雨一直下了一個時辰,終於小了些。楊錚必須趕回去,把情況稟明父親,讓父親立刻趕快和孫縣令商議救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