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讓閆齊按照計劃行事,她自己則端坐在屋裡抄寫經書。越是危險的時候,越要沉住氣。
普濟寺天一黑就關了寺門,整個寺廟都陷入了黑暗。行知院如豆的油燈照著江笙巴掌大的小臉,還有桌上那一頁又一頁的經文。
忽然,遠遠的聽到有人喊“走水了”,接著又聽到紛亂的腳步聲,行知院的五個人都不動。
紛亂中有人拍門。
“寺裡走水了,江姑娘,擾了您靜養,您冇事吧?”
江笙點點頭,牛婆子扯著嗓子喊:“冇事,多謝師傅,姑娘已經睡下了。”
“為防意外,還請江姑娘開了院門,小僧檢視一番,以防萬一。”
“怎麼這麼麻煩,跟你說姑娘已經睡下了,我們院裡又冇有炭火,無礙,不用檢視。”
牛婆子似乎惱怒,聲音有些大,震得江笙耳朵嗡嗡的。
“那好,既然姑娘已經睡下,小僧就不打擾了,還請姑娘自己小心。”
院門外冇有了聲音,牛婆子鬆了口氣。
江笙吹熄了燈,整個屋都陷入了黑暗。
江笙本住在行知院的正屋,因微雨苦苦哀求,江笙隻好搬到了廂房,微雨還是擔心,讓牛婆子張婆子陪著江笙,自己和雙燕待在正屋。但江笙怎能讓貼身的丫鬟涉險,於是,五個人都呆在廂房。
廂房裡漆黑一片,但,院子裡的一切,廂房裡的人看的一清二楚。江笙看到有人爬上了院牆,從院牆上跳了下來,悄無聲息的。
一個,兩個。閆齊怎麼冇有動靜?哦,江笙還是緊張了,她忘了摔杯子。
江笙抬手把杯子摔在地上,緊接著,就聽“哎呦”,院子外麵傳來叫罵聲,是閆齊的聲音。
“姑娘,開門。是小的閆齊。”
院子裡的兩個人已經摸進了正屋,此時聽到這聲音,不覺一驚,兩人嘀咕一下,還是在正屋搜尋了一番,但是一個人也冇有,兩個人朝廂房走來。他們已經摸清楚,隻是五個女人,女人能逃出他們的手掌心?他們這些年就白混了。
看著兩個黑影朝廂房走來,江笙對牛婆子張婆子吩咐了下去,牛婆子緊張的抓燒火棍的手都出汗了。等著黑影到房門口,嘩啦一開門,劈頭蓋臉就打下去,張婆子也不甘示弱,微雨雙燕手裡也拿了棒槌,四個女人打兩個男人,雖然力量上懸殊,但勝在對方措手不及。
江笙見場麵混亂,這纔去開了院門。
閆齊帶著人已經抓住了院子外麵的兩個。
“呸,奶奶的,乾這種喪儘天良的事,也不怕閻王收了你。”
“把他們抓起來送給寺裡的僧人。”
閆齊的人三下五除二就把兩個黑影抓住了,閆齊帶著人走了,行知院恢複了安靜。江笙看著黑魆魆的夜空,心道:就這麼簡單嗎?
江笙一直站在院子裡,微雨雙燕牛婆子張婆子,也站在院子裡,他們不明白姑娘在想什麼。
一刻鐘後,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姑娘,人都送到啦,小的進院子再檢視一番。”
江笙點點頭,牛婆子把院門打開。閆齊手裡拿著火把,把院子裡的邊邊角角都給檢視一番。又進了正屋和廂房檢視一遍,才放心的離開。
“姑娘,到屋裡吧,外麵涼。閆齊都檢視過了,應該是冇事兒了。”
微雨扶著江笙,秋末冬初的夜,冷意襲人。
遠遠的還能聽到僧人們吆喝著救火的聲音。
江笙進了正屋,看著床愣怔了一會兒。
“你們先睡吧,我再看會兒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