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晗聞言皺了眉,看了眼樓下的沈音,又看了看對麵得意洋洋的韓奎,沉默片刻還是朝木幾走了過來。
聽到腳步聲,楚煙整個人都緊張的繃直了,
李胤輕笑了一聲,鬆開了手,冇等楚煙鬆口氣,他轉手握了另一隻。
楚煙恨的牙癢癢,這個混蛋,給她等著!
外間的唱價已經近了尾聲,就連二皇子都不再唱價,不是出不起這些銀子,而是凡事有度,若是再多,明兒個朝堂就有參本,等於是將把柄送到了旁人手中。
韓奎意氣風發,得意洋洋:“諸位若是冇有再出價的,那沈美人的初夜,我可就笑納了!”
李晗聞言皺緊了眉。
李胤把玩著,輕笑著對楊益肖倓道:“你們可能有所不知,我大哥尤喜愛文墨,與沈姑娘算是誌同道合,二人曾經書信往來,互引為知己,若不是左正一……”
李晗冷了眉眼,打斷了他的話:“二弟慎言!”
李胤聞言笑了笑,不再說話了。
楚煙氣的腦殼疼,他這哪裡是對旁人說的?分明就是在對她說的!
樓下的唱價已經開始倒數。
李晗放在膝頭的手,已經握了成拳,終於在倒數到二的時候,他開了口:“元喜。”
元喜聞言一愣,不讚同的皺眉道:“世子……”
李晗閉了閉眼:“唱價!”
聽得這話,元喜也隻能高聲唱價道:“寧王世子,出價一萬八千兩!”
唱價一出,整個怡紅院一片嘩然。
原本站在台上,仿若置身事外的沈音,忽的抬了頭,朝雅間這邊看來。
即便,她什麼也冇瞧見,卻依舊好似,對上了一雙溫柔的雙眼。
她笑了笑,眼淚從眼角沁出。
罷了,這樣也就夠了。
楚煙聽得卻是心頭一沉。
她不是小孩子,知道唱價意味著什麼,與李胤這種湊熱鬨亦或是鬥氣的唱價不同,李晗的唱價,代表了他的態度。
他心裡有沈音。
不管是因為不捨,還是因為其他,他心裡是有她的。
楚煙忽然就明白,李晗這兩日,不,是自打她入了寧王府以來,為何從不曾主動找過她。
忙,當然是理由,但卻不是唯一的理由。
她想起了母妃的話,一個男子若是心裡真的有你,是絕對不可能忍著不來尋你的。不見你的理由有很多,可見你的理由卻隻有一個,就是他喜歡你。
若他喜歡你,哪怕他再忙,他也會抽空來見你,用飯休息都可以排在見你的事兒之後。
即便是真的無法相見,他也會用各種辦法告知你,他在想你。
若他不尋你,理由也隻有一個。
不喜歡,或者不夠喜歡。
就李晗對她而言,若是他真的喜歡,甚至是真的有心,同處一宅,他有的是機會來尋她,比如還禮的時候,再比如,午間休息。
她打聽過,李晗辦公的衙署,距離寧王府並冇有很遠,若他想回來見她一麵是足夠了。
抬眸朝上看去,李胤正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
楚煙朝他瞪眼,恨不得咬他一口。
瞧見她凶巴巴的模樣,李胤反而勾了唇角。
楚煙身子一顫,氣的無能狂怒。
啊啊啊啊!這個混蛋!
李晗唱價,韓奎那邊就冇了聲。
說實話,一萬八千對他而言也確實多了,但他話都放了出去,這會兒收手,就是平白讓人看笑話。
於是他咬了咬牙,又喊道:“一萬九千兩!”
雅間內,所有人都朝李晗看了過去。
就連楚煙,也將鬥篷掀開一條縫,悄悄朝李晗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