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太子給了林舟一個眼神。
“墨侍衛,還請移步院外…王妃和陸神醫要為殿下看診。”林舟上前說道。
墨二看向雪笙,王爺讓他留下保護王妃…
“墨二,你先出去吧,阿玉陪著就行。你去辰王府馬車上等著。”
“是…”太子的病情,他身為辰王府侍衛確實不應知曉。
眾人退下,寢殿內隻有太子,陸深,林舟還有雪笙與阿玉。
“咳,咳…這我們也要不要出去?”陸深忽然開口。
夭壽了!這辰王妃和那位蘇姑娘…看太子這神情,根本就是同一人啊!
陸深忽然心跳加速,兄奪弟妻…強取豪奪…愛看畫本子的陸深已經腦補了一出大戲!
刺激啊!
“陸深,你先去配藥。林舟出去守好明德殿,不許任何人靠近…”太子一一吩咐著。
“遵命!那麻煩這位姑娘陪我一起去…配藥…”陸深飄到阿玉麵前。
阿玉冷冰冰的看了一眼陸深,而後看著雪笙。
雪笙輕歎一口氣,對著阿玉說:“阿玉,你懂醫理,去幫陸公子整理藥材吧,放心…”
阿玉陪著雪笙十一年了,心思聰穎,很多時候,兩人不需多言,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而且性情沉穩,不似芷蘿性情跳脫。
這也是她今天帶阿玉來的原因。有些事,有些話,總要問清楚,說明白。
寢殿中,一時間隻剩下兩人,沉默著…
“不知我該叫你蘇落還是薑雪笙?”
“那我該叫你謝淵還是蕭承淵?”
蕭承淵輕笑出聲,聲音卻夾雜著哽咽。
“為何化名蘇落?蘇是母姓,我知…”
“落落是外祖父給我起的小名…”
“那我還是想喚你落落,我也想聽你叫我謝淵…”太子聲音越發嘶啞。
雪笙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如今都長大了,這裡是京城,東宮,不再是安城的鄉下了。
“落落,還不肯進來見我嗎?是我無用,現在都無法走到落落身邊…”蕭承淵掙紮著欲起來。
雪笙深吸一口氣,繞過屏風,走到床前,猶豫一下,彎腰伸出手扶著他坐起,又拿過軟枕墊在後背。
剛準備收回手直起身時,蕭承淵卻一把抱住了她,緊緊摟在懷裡,彷彿想把她揉進骨子裡。
雪笙一驚,欲把他推開,可是脖頸處忽然傳來的溫熱,讓她身體一僵…那是眼淚…
清冷矜貴的太子殿下,一個即將二十有四的男人,此刻伏在她的肩頭嗚嚥著…淚水流在她的肩頸,燙的她心裡發顫…
欲推開他的雙手,慢慢放於他的後背,輕輕拍打著…如同四年前剛把他撿回來時,他因疼痛難以入眠,雪笙也是這般哄著他…
蕭承淵感受到了她的動作,將她摟的更緊,嗚咽聲也大了起來,一遍又一遍的喊著落落…
雪笙也終於忍不住,流下了眼淚,那些她曾經不懂的悸動,都在此刻明瞭了。
蕭承淵隻覺得,空蕩了三年多的心終於在此刻落下了…感受著懷裡暖暖的溫度,熟悉的香味,終於不再是午夜夢迴時,一碰就散的虛影了…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抱著,唯有蕭承淵帶著嗚咽聲喚著一聲聲的落落。
不知過了多久
“謝淵,我要喘不過氣了…”雪笙小聲的說。
蕭承淵趕忙鬆了鬆手臂,但仍不肯放手,還是把她摟在懷裡。
“好些了嗎?”頭頂傳來了他溫柔的嗓音。
“…鬆開…”雪笙輕打了一下他的後背。
“不鬆,不能再放手了,你會走的,會消失不見的…”堂堂太子竟耍起了孩子氣。
“…蕭承淵,你今年幾歲了,還耍無賴,再不鬆手,我不客氣了哦…”
“嗯,落落不要客氣…以前我不聽話時,你會用金針紮我,還會用竹子揍我…我都想好久了…”一副求揍的語氣。
當年在安城,他不好好養傷,不好好吃飯時,小姑娘就會用金針紮他,有時會拿著竹條輕打他…像個小夫子一般。
“……”怎麼三四年過去了,反而越長越小了。
“你知道你現在抱得人是誰嗎?我們這叫什麼嗎?”雪笙忽然問道。
“當然知道,我現在抱著的是我的落落…我們這叫久彆重逢,再續前緣…”蕭承淵諾諾的說。
“不,你現在懷裡抱著的是,辰王妃薑雪笙,你的弟妹!我們這叫紅杏~出牆,說難聽點叫姦夫~淫婦…”
蕭承淵身體一僵,雪笙趁機鑽出他的懷抱,坐在床尾,嘴角帶笑的看著他。
蕭承淵這才反應過來,小姑娘又戲耍他,以前也是,總是將他戲弄的麵紅耳赤…
他的落落回來了…是真的回來了。
雪笙看著眼前的男子,發現他眼眶通紅,又起了水霧,一時語塞,以前冇發現他這麼愛哭啊…
“那個,男子漢大丈夫,不準哭…我這話雖不好聽,可是卻是事實…不是嗎?”雪笙低下頭說著。
方纔他們都一時昏了頭,失去了理智,才忘記他們如今之間的身份有彆…
蕭承淵這才從剛纔的興奮中跌落。他看了一圈,這是東宮,他是太子蕭承淵…而身邊的女子,是辰王妃,他的弟妹…
“落落,你靠近一點好不好,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你離的太遠,我害怕…”蕭承淵哽嚥著說。
雪笙看著他,而後移步到他身邊坐下,蕭承淵立馬握著她的手。
“我就握著你的手, 其他什麼也不做,不然我心裡發慌,總覺得你隨時會走…你知道我現在跟不上你的…”像是怕她拒絕,蕭承淵一口氣說完。
雪笙歎了一口氣,輕聲問道:“當年到底怎麼回事?”
蕭承淵握著她的手,將當年的事一一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