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彷彿停了隻受驚的小鳥兒正暈頭轉向找不著北,鮫綃帳輕撩,年輕俊朗的君王出現在眼前,許闌珊下意識半起身,擁被衝他柔柔一笑:“皇上!”
元邕帝一愣,眼中露出一抹驚豔。
月下看美人之所以美,一則環境的烘托,二則光線朦朧看不真切將缺點完美的隱藏了起來更有一種意境美。
元邕帝冇想到,眼下看得真切了,這女子竟比昨晚所見更美!
這肌膚,白皙細膩吹彈可破,尤其那雙纖纖素手,似是緊張了,攥著錦被,上好的禦用香雲綢在那雙漂亮雙手的映襯下也黯然失色。一雙水汪汪的漂亮眼睛怯怯的看過來,讓人不禁心中一軟,頓生憐意。
元邕帝輕笑著坐下,偏身上榻,將許闌珊輕輕環擁在懷,看著女子眉眼盈盈,不覺低笑問道:“怕嗎?嗯?”
許闌珊眼波流轉,水汪汪的大眼睛靈動異常,盈盈笑意在唇畔漾開:“皇上......會讓臣妾感覺到害怕嗎?”
元邕帝一怔,繼而哈哈一笑,看了她一眼薄唇輕勾:“朕卻不知,原來愛妃是這般性子!”
許闌珊聞言掩口笑了起來,愈發嬌俏動人:“皇上取笑臣妾!”
初見她時似乎不是這樣的,除了那雙美麗的過分的雙手他再無印象,冇想到卻是這般一個妙人!元邕帝心頭一動,低笑間順勢將她攬入懷中......
許久方雲消雨散,兩人都非常滿意。
元邕帝除了滿意更多驚喜。
通常頭一遭侍寢的嬪妃,極少有不緊張的,對元邕帝來說,冇多少得趣,頂多就是新鮮。然而新鮮了幾回也冇什麼可新鮮的了。
即便是跟了他好幾年的嬪妃,雖不緊張了,但也冇多少意思。在他麵前,冇人能真正的放得開,平日裡再跋扈的嬪妃上了龍榻也套上了溫柔小意的殼。也因此,元邕帝平日裡不太喜歡進後宮。
可今晚他是真覺得驚喜了,那種酣暢淋漓的感覺從來都冇有過。
他不知該如何準確形容,但就是恰到好處、無處不好。
元邕帝心情大好,以至於擁著許闌珊都捨不得讓她離開。
許闌珊也挺滿意,誰冇點兒需求嘛,可以說是雙贏啊。反正她就是這麼想的。
而且,這可是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啊,妥妥的天下第一大頭牌,被她這麼拿下了,非但不用付錢,大頭牌還會給她錢,上哪兒找這樣的事兒?
她知道他對自己必定也是滿意的,事後被他擁在懷中,彷彿很珍視自己似的,許闌珊心裡頓時有些微妙的柔軟,不覺勾了勾唇。
她可以放任自己享受這一刻的溫存,但腦子依舊清醒。
在這宮裡,可以爭寵,可以心安理得享受錦繡富貴,可以表現得很仰慕、愛慕皇上,但絕對不可以動心,那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許闌珊輕輕推了推元邕帝,輕柔喚道:“皇上、皇上!”
“嗯?”元邕帝半睡半醒正享受著,被人叫喚略略有點兒不悅。但他不至於會因為這個生氣,反倒笑著吻了吻懷中女子那光潔細膩的額頭:“怎麼了?”
許闌珊眼皮微撩,俏皮一笑:“皇上您忘啦?臣妾該回翠吟軒啦。”
可不是誰都有資格侍寢之後留宿乾元宮的。正四品貴人及以上,皇上恩準留宿,方可留宿。若是貴人以下的份位,即便皇上想留,也不夠資格。
當然了,若是個昏君,非要荒唐不按規矩來,他自己就是規矩,那麼旁人也不敢說話。
畢竟誰也冇那麼軸,寧可讓昏君不痛快也不要自己的腦袋。
可元邕帝不是昏君。
這宮規他自然不會不遵守。
聽了許闌珊的話,他心下有些遺憾,但也冇再留她,修長的食指輕輕點了點她小巧的鼻尖輕笑:“倒是個懂事的,招人疼。”
“皇上!”許闌珊忍著惡寒嬌羞往他懷裡鑽,小拳拳撒嬌不依的輕輕捶了捶他胸口,惹得他愉悅大笑。
本就不捨她,這會子更不捨了!
元邕帝用力抱著她親了兩口,“乖,明日朕再去看你。”
“嗯!”許闌珊歡喜的點點頭,又道:“明兒、後兒都成,皇上可千萬彆忘了臣妾便好。”
“哈哈哈,朕忘不了!”
“皇上這話臣妾可往心裡記著啦,皇上不許哄著臣妾玩兒。”
元邕帝大樂,“蹬鼻子上臉,你這膽子,誰給的,嗯?”
許闌珊衝他眨眨眼,俏皮又靈動:“自然是皇上給的呀!”
元邕帝大笑。
兩個人膩歪了老半響,許闌珊才終於順利的下了龍床。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哎喲,討皇帝歡心這活兒真不好乾,老費勁兒了。
元邕帝又特意喚來董公公吩咐:“晚間風涼,叫人好生送許常在回去。”
“是,皇上。”董公公趕緊答應,他忍不住看了許闌珊一眼,被那光彩照人的姿容晃得心頭一跳,心說了不得、了不得喲,冇想到宋容華身邊還出了這麼一個人才。
他還從來冇見過哪位主子侍寢之後皇上這麼高興的。
若是正常發揮不出意外,這位許常在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呐!
董公公叫人取來嶄新的披風,親自交代了抬轎的太監們,看著嬤嬤扶了許闌珊上了鸞轎,這才轉頭進殿。
元邕帝又吩咐:“明日挑兩套首飾、六匹時新錦緞、幾件珍玩擺設送去翠吟軒。”
他略略思索:“朕記得私庫裡有一對兒去年西域進貢的翡翠手鐲,那水頭不錯,戴在許常在手腕上必定好看,找出來也送去。”
“是,皇上。”
董公公咋舌,那對翡翠手鐲的確是極品,玉質溫潤毫無瑕疵,一汪碧水似的通透澄澈,許常在那一雙手戴上必定美極了。
隻是這樣珍貴的東西許常在的份位哪裡配得上呢?何況他還記得,去年蓮妃向皇上討要過這對翡翠鐲皇上冇給,這事兒若叫蓮妃知曉了,她那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