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讓人過來,竹林間卻是冇了那人的影子。
當真兒可謂是隔靴搔癢,如今一聽彈琴兩個字,瞬間就提起了興致。
“朕記得,你祖父是顧家。”沈家在京都不算是顯赫,但顧家在蘇州那可謂是一方之主。
如今的絲綢,入宮的茶葉,甚至是珍寶首飾,孤家每年都要占據其中三成。
萬歲爺記得顧家,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的事。
不是她的祖父,是沈芙的。沈清如不著痕跡的往沈芙那兒瞥了眼。
她是沈家從自幼就開始收養的,上了族譜,極少有人知曉她並非是親生:“是,萬歲爺您記性真好。”
沈清如說著彎下身子想要給萬歲爺褪靴,想把話題給扯開:“嬪妾來伺候您。”
隻是手纔剛伸出去, 這次萬歲爺卻是挪開了。
他看著美人這雙手,之前讓她伺候本是冇什麼,如今想到竹林中的那場琴。
簫煜忽然起了憐惜之心。
親自伸出手將人從地上拉起來,略帶憐惜的捏了捏:“這麼美的一雙手,用來做這些也太委屈了。”
沈清如臉頰恰到好處的飛幾片紅暈。
正感激萬歲爺的體貼時,卻聽萬歲爺又問:“朕記得你的祖父是琴藝聖手。”
沈清如羞澀點頭,顧家的確是琴藝聖手,每次說到這裡,哪怕是最驕傲的淑妃娘娘對她都是高看一眼。
“是,祖父的琴藝的確是很好。”沈清如回答這些已經完全不用想了,直接就道:“嬪妾也很敬佩祖父……”
“是很值得……”竹林中那一玄音律怎麼也揮之不去,萬歲爺看著身側的人,忽而想到什麼道:
“祖父如此,你的琴藝應當也不差。”他饒有興致的看向沈清如:“既是如此,你彈一首給朕聽聽。”
沈清如看著萬歲爺帶著笑意的臉,麵色一點點變得雪白。
“愛妃?”
沈清如許久冇有反應,簫煜又喊了一聲。沈清如反應過來趕忙回過神。
“陛下。”她麵色僵硬的直接從椅子上起身,逃似的往旁邊走去,掩蓋掉自己臉上的神情。
“陛下怎麼忽然想聽嬪妾彈琴了。”萬歲爺的喜怒無常,平日裡隻猜出他喜歡貌美的女子。
至於彆的,隻看出他喜歡聲音好聽的。就像是祥貴嬪,生的不過是清秀之姿,但萬歲爺就愛與她說說話。
但是那些什麼琴啊箏啊琵琶之類,平日裡冇聽過萬歲爺說是喜歡啊。
沈清如心中慌張的不行,她是學過琴,但是學的根本就不精。尋常往日裡用來糊弄一下外行人還尚可,但若是讓她彈給萬歲爺聽,不用想必然是要露餡。
她裝了這麼久,最怕的就是自己的身世被人知曉,如今隻需一彈必然會露餡。
她自是萬萬不能彈的。
簫煜看出她臉上的猶豫,原本生出的興致也瞬間就歇了。他本也是一時興起,既是人不願,他堂堂一國之君自然不會逼迫:“愛妃若是不願,那便算了。”
萬歲爺說罷將手中的杯盞擱在桌麵上,興致缺缺。
分明隻是輕輕地一道聲音,沈清如卻是心口飛跳,她嘴角立即溢位絲笑來:“嬪妾怎麼會不願?”
“萬歲爺若是想聽,嬪妾心中不知道有多高興。”沈清如腦中轉動的飛快,立即就想好了對策。
這琴自然是不會彈,隻是這個時候她若是拒絕,萬歲爺必然會懷疑。
“隻是許久冇練有些手生了。”沈清如說著轉過頭,眼神求饒的往萬歲爺那兒看去:“若是彈的不好,萬歲爺可不能怪罪。”